大明宫内,大唐天子李隆基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手中玩物,听着程元振在汇报着他在坊市间听到的关于朝廷的议论,同时又频频点着头,似乎心情还不错。

“不要只顾着拣好听的说,百姓们不可能都说朕的好,说说那些不好的!”

程元振的脸上挤出了一丝为难的神情。

“圣人这却是难为奴婢了,长安坊市间的百姓们哪个不称颂圣天子英明神武?天下野无遗贤……若要说几句不好的,除非,除非让奴婢欺君!”

李隆基哈哈一笑,“好,朕就不为难你了。”

程元振迟疑着却没有停止说话,“倒是有件令奴婢心有不忍之事,不知当不当说!”

李隆基心情大好,舒展了一下身子,痛快下令:“说!有甚当说不当说的,朕都听着呢!”

“既然圣人有旨,奴婢可就说了。”程元振顿了一下,才又道:“奴婢前几日到杨相公府邸传达敕书的时候,见到崇业坊内狭窄破败,坊内的地沟里充斥着屎尿,掩了口鼻臭气还能熏得人喘不上气,几十口子人都挤在一个三进的小宅里。虽说杨相公是受了圣人的贬斥,但想到这些,奴婢还是心有不忍……”

杨府大门轰然打开,鼎沸的人声便如开锅一般涌了进来。杨国忠目光略略扫去,却见数不清的人已经将府门外围的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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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若是秦晋身上有一些比如未卜先知的能力,这一切岂非就顺理成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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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乾运虽然连给杨国忠提靴子都不配,但是家老的话已经将他深深打动,如果这样能达到目的,便是吃了只苍蝇又如何?

这回杜乾运算是彻底惊呆了,一向行事有理有据的秦晋竟然也能说出此等武断的言语,难道杨国忠当真要成了乱国之贼吗?他忽然想到了秦晋拼死弹劾杨国忠的举动,如此冒险,一直令他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以今日所言做注解的话,一切岂非就顺理成章了吗?

但他很快又寒了脸,问道:“杨国忠可有怨言?”

自罢相以来,杨国忠罕有的发怒,指着传话的老仆,浑身发抖。

“还有这等事?”

“杜将军这是作甚?”

那么,很有可能,便是所言属实,杨国忠的确受了委屈。

一直侍立在侧的边令诚忽然忍不住说话了,他刚刚是入宫陛辞的,三日后就要正式到潼关赴任监军。

见到中郎将的神态放松,似乎并不是什么危险艰难的任务,杜乾运暗暗松了一口气。

“奴婢遵旨!”

“中郎将但有吩咐,卑下赴汤蹈火死不旋踵!”

“请中郎将示下!”

……

愣怔了好半晌之后,他才硬着头皮道:“既然中郎将不嫌弃卑下浅薄,卑下不敢推辞便是!”

“此事由你亲自去办,三日内,必须有结果!”

杜乾运满怀期待的望着神武军中郎将秦晋,今日他终于被从马厩里解放出来,此后再也不必去扫马粪了。据传达命令的裴敬所说,中郎将打算交给他一个十分重要的任务。

“好,今日就演一出将相和的好戏!”

“家主,如此似乎多有不妥,杜乾运坦胸露背,负荆而来,若是就此撵走,只怕对相公官声不利啊!”

杨国忠气咻咻踱了两步,家老说的的确在理。负荆请罪是一时美谈,不论杜乾运以前做过什么人神共愤的事,若真就将他轰走,落在世人口中便必然会成为话柄。而现在又是运作起复,重入政事堂的关键当口,更容不得一星半点的不利名声。

他调整了一下僵硬的脸,以使笑容看起来更自然一点,快步下了石阶,双手将他从冰冷的地上搀了起来。

若说刚刚程元振的话让李隆基已经对杨国忠心生恻隐,而边令诚的话则让他已经渐生愤怒。杨国忠再有不是,也只能由他李隆基来责罚,神武军中的人**其家人,便是绝难忍受的了。

家老劝道,“于家主而言,也不是全然无所得,如此不正可向天下世人昭示家主的容忍雅量吗?如果圣人知道了,说不定……”

“不,不是……卑下,卑下将杨国忠得罪死了,若送上门去,不,不是自蹈死地吗?”

李隆基本想说直接褫夺官爵一律流放岭南,但话到嘴边却又改了。

“难道还要让某去降阶相迎,成就他负荆请罪的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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