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左丞何以如此惶急?”见杜甫这幅模样,秦晋就忍不住想发笑,这些堂官司官们打架到像足了泼妇争斗一般,尽做些挠人扣人勾当。
换句话说,韦济已经在潜意识里将秦晋当做了恩主,是以才会对秦晋颇为关注的杜甫百般回护,然则这种回护显然也是有底线的,那就是不能因此而得罪了朝中同僚,而使自己平白增添敌人。
可他现在却急如风火的向自己求援,难道不是处置能力低下吗?
随即,他又伸手指点着那些在地上打滚的官员们。“朝廷早晚要坏在这些人身上。”
在大唐盛世,穷已经成为了遭人鄙夷的重要因素。至于管仲鲍叔牙之类的美谈,却是从此之后再不复见。
“今日这一仗打的痛快,终于一扫多日来的憋闷之气。”一番话颇为豪气,哪里还有半分数日前的颓唐之色?
韦济被杜甫的口不择言下坏了,如果这些话传到了天子的耳朵里,只怕不会有杜甫的好果子吃。然而杜甫似乎因为之前的厮打有些兴奋过头,仍旧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之中。
只可惜,李隆基给与太子李亨的只是与闻之权,就算有所批示也要细数报与天子知晓,如果天子认为是有不妥,一样会毫不留情的予以驳回。而李亨出于谨慎的习惯,虽然已经有了与闻批示的权力,却在过去的几个月间从未有过只言片字的批示,甚至连国事与闻也都不甚积极。
秦晋顿时之间火冒三丈,这些卑劣的小人,平素里不敢明着得罪人,做起这等令人瞧之不起的猥琐之事却是一个比一个积极厉害。
因此,这些人才争先恐后的试图离开这里。
这时韦济也小心翼翼的凑了上来,劝道:“子美兄,今日撕破了脸,来日还如何好相见?”
出了政事堂,正有一人迎面撞了上来,幸亏秦晋动作快,一闪身躲了开去,稳住身形以后定睛一看才发现,竟然是信任尚书左丞韦济。
韦济见是秦晋就一把拉住了他,急吼吼道:“杜子美又惹祸了,只因为絮说了一名同僚的恶习,竟被人拳头相向,现在正厮打的不可开交,其余人也都是唯恐天下不乱,乐见,乐见子美狼狈......”
秦晋将公文放在李亨的案头,又郑重的一揖到地,然后才转身离去。
片刻功夫,秦晋就来到了与政事堂几步之隔的吏部公署之中,刚一进门,还没等绕过影壁墙,就听到了一阵喝彩哄笑之声。
杜甫在重围之中,乍见援兵天降,长出一口气候,又不禁大是叹息。
却见一身劲装的秦晋出现在面前,杜甫直以为他是普通的禁军军卒,便拱手一揖道:“谢过这位小兄弟的援手之恩!”
而这时,秦晋也终于见到了与人厮打后的杜甫。只见他官袍上的带子开了,头上的乌纱冠也不知丢到了何处,脸上甚至还有几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像秦晋这种堂而皇之大模大样来找李亨做批示的,数月以来还是头一遭。
所以,韦济对杜甫的一切作为,不过是求官的一种手段和途径。事实上他也的确达成了目的,若非秦晋走了魏方进的门路,力保他和杜甫,这两个官场上的沮丧失意之人又何能有今日的风光?
韦济见状如此,便想提醒杜甫面前这位“小兄弟”的身份,而秦晋却突然制止了韦济的举动,痛快的回礼道:“不过是过了些拳脚之瘾,何足挂齿!”
杜甫禁不住赞了一句:“好气度,小兄弟他日定可封侯拜将。”
若是在平素里,杜甫断然不会有此等看似轻浮之语,然则这句话一说出口,却将韦济逗笑了。
现在的秦晋别说封侯拜将,就连赫赫权重的杨国忠都被他拉下了马,将来一旦得势,那还能了得?而且韦济可不是瞎子,以他的观察,此时的秦晋正在暗中结纳太子李亨,为将来做筹谋。
这更使他坚信,秦晋是个可以为之依托的人。
韦济最大的有点那就是他重在自知,知道自己没有独领朝纲的能力,若想在官场上再进一步,就只能寻找大树,一步步将资历熬上去,没准十数年后也有机会入政事堂为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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