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朝恩狠夹马腹,第一个冲了上去,跟在他身后的千余亲卫也如下山虎一般扑了出去。那些拼命往长安方向奔逃的百姓有胆大者回头一看,果见先前如潮水一般的乱贼居然已经闹哄哄一片渡过灞水,向东逃窜了。
“神策军伤亡几何?”
却听那将军嘿嘿冷笑了两声。
“看,那是咱大唐的陌刀兵,乱贼都是砍刀木锹,就算人多也难持久……”
“闭上你的乌鸦嘴……”
“歇息一夜,明日渡河追击!”
却见**如无数黑塔林立,迎着滔天而来的巨浪,竟岿然不动。
这场大战从黎明直杀到日落,神策军以两万对十万,一战阵斩逃民叛军两万余级,自身仅仅伤亡不足三千。不得不说,灞桥一战是一场难得的大胜。
“乱贼扑上来了,将军可有应对之法?”
神武军右信丰县以东开始向长安做缓慢的推进。一路上,活捉了不少叛军逃卒,经过审讯,秦晋又得知了一则惊人的战报。
就在得知这个消息不久之后,逃民叛军居然主动派人找到了秦晋,要求谈判招安事宜。
“杀,灞水以西的叛贼,一个不留全数斩杀!”
秦晋当着那叛军使者的面冷笑了两声。
“看,快看,乱贼逃了,逃了……”
这支骑兵的出现终于使占局出现了倾倒性的变化,逃民叛军的左翼最想顶不住压力,逐渐开始崩溃。
最终的呼声还是**取胜占了上风。
战事胶着了大约一个时辰之后,一支骑兵忽然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野之内,这支骑兵沿着灞水,自南向北自插逃民叛军的侧翼。突袭出人意料,百姓们在震惊过后立时就发出了阵阵欢呼。
“快看,骑兵,骑兵!”
战事在接触之后开始变的胶着,人们一时间也分不清究竟是**死的人多,还是叛军死的人多。
逃民叛军今日惨败,而神策军的体力也消耗严重,在敌情不明的形势下强行追击,反不如经过一夜的修整后,再从容出兵。
惊呼声,哭泣声立时又弥漫了观战的百姓队伍。
“好!随本使杀贼!”
鱼朝恩抹了一把满是血污的脸,露出了没有一根胡须的脸。
事实上,**的攻击重心一直集中在右翼,左翼仅以少量兵力以作支撑,如果不是叛军压上了全部兵力,他们未必能够崩溃。然而,战争就是这样,绝不会给人以喘息和重新选择的机会。
鱼朝恩不再多言,只兴奋的说了四个字。
“愿君成功!”
**的帅旗堵在了左翼崩溃后形成的缺口上,任由逃民叛军如何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终是没能将战果继续扩大。然则,他们在**左翼的停滞不前,最终影响了整个战局。**对叛军左翼透阵而过,骑兵如一把利剑直接刺入中军,直指对方的帅旗而去。
面对汹涌而来的十万褴褛大军,许多观战的百姓不由得心中打鼓,此番出兵迎战的神策军充其量只有两万人,他们能是逃民叛军的对手吗?
捷报就像离弦之箭,以惊人的速度被送往长安,观军容使鱼朝恩并没有将自己的得意挂在脸上,他相信不久之后,自己的名字就会像秦晋那小竖子一样震动朝野。
“起兵,向西前进三十里!”
“杀,杀,杀!”
“尔等声势大振的时候不谈招安,在这等大厦将倾,树倒猢狲散的当口再谈,就算秦某答应了,天子和朝廷也不会同意的。”
那使者来时想必也做足了思想准备,但也没想到秦晋竟然拒绝的如此干脆,面色不由得灰败一片,继而又强作精神追问:
“难道,难道就一丁点可能都没了吗?不做官,到河工营去做苦力也成啊!”
听到他们直把河工营比做苦力,秦晋就气不打一处来,真不知道这种谣言是谁造出来的,对谁又有什么好处。
“河工营堪比苦力?他们在营中不知比逃难时好了多少倍,如何到了你们口中就成了苦力?”
使者表情惶恐,连连称罪,又期期艾艾的问道“真,真的没有余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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