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种改观,秦晋对严伦的态度自然也就大大不同,在很多时候甚至还有意关照。由此种种,孙孝哲断言,安禄山恐怕已经病入膏肓,也许归天之日就在这一两年内。
……
严伦的目光中露出了一丝不以为人察觉的笑容。
“使君所料不差,卑下也认为边令诚和鱼朝恩的背后有猫腻,至于他们是否勾结在一起,卑下不敢妄言。”
严伦凑了上来,神秘兮兮的说道:“这些都是真的,卑下的堂兄在河西军中任旅率,边令诚痛哭流涕跪求高相公施以援手,只是高相公究竟有没有答应就不得而知了。
严伦显然还不放心,他一心攀附上秦晋,现在不求别的,只求能在关键处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便足矣。
秦晋这回更是惊讶了,如果说边令诚去求见了高仙芝,而高仙芝又答应了帮忙,那么在两人见面半个时辰以后的大火就显得更为蹊跷了。”
严伦见自己说服了秦晋,心中一喜,然后直接抛出杀手锏。
“高相公如果与边令诚曾有密谋,恐怕将会惹祸上身啊!”
据安禄山身边的宦官李猪儿所言,安禄山的双目自过年以后已经彻底失明,而且腿脚腰间还生出了骇人的脓疮,迁延不愈。
孙孝哲最近有些烦躁,他被堵在潼关外面已经将近一个月了,几次发动攻势都被哥舒翰以填命的战术一一击退。甚至连派往蒲津关负责策反皇甫恪的使者都被悉数斩杀。两条路都走的无比艰难,而留给他的时间却不是那么充裕了。
只可惜,天不假年,安禄山瞎了,又恶疾不愈。这就给了安庆绪极大的机会。毕竟安庆绪是安禄山成年儿子中还算出息的人物,正鹤立鸡群似的出类拔萃完全不能证明安庆绪是个合适的继承人。
他不问高仙芝的想法,而是直接让严伦讲诉他对鱼朝恩的判断,实际上已经把鱼朝恩当做了假想敌,甚至此人仅仅是隐藏的比较深的假想敌。
现在已经到了八月份,距离入冬也仅仅还剩三个月的时间,而这三个月里要做的事太多了,如果因为潼关的战事的胶着而耽搁了,那么后果是极为严重的。自从倒向了安庆绪以后,他必须不遗余力的为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货筹谋前路,扫清一切登基继位的障碍。
现在严伦自从投了秦晋以后比以往更加卖力,秦晋看在眼中,就觉得有必要对他反复执着的问题加以重视。
严伦压低了是恒银神秘的说道:“恐怕使君日日在河工工地上还每听说吧,据说鱼朝恩在死于大火的当日曾声泪俱下的求见高仙芝。”
秦晋陷入了沉思,他仔细的梳理了自己所知道的高、鱼二人所有的履历交集,但怎么搜寻,最终都只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两人没有宿怨,甚至连交集都少的可怜。可能直接的接触就只有高仙芝履任潼关时,以及这一回鱼朝恩奉旨杀边令诚了。
但是,孙孝哲已经和安庆绪两个成了绳子上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因而不得不竭尽所能的为安庆绪铺路,扫清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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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安庆绪的劲敌就是那个年不满十岁的小杂毛,比起安庆绪,安禄山更宠爱这个段氏所出,聪明伶俐,长相俊美的幼子,而且一切安排和布置都有着明显将其推上太子宝座的意味。
反观安庆绪,则完全是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虽然领了西征大元帅的差事,但这一路上他却只做两件事,除了喝酒就是玩女人。在潼关战事最吃紧的那几日,也没有一刻放下过这两样。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这个副元帅全权做主,哪怕安庆绪能拿出一半的精力来放在西征作战上也好啊。
不过,孙孝哲也有庆幸,安庆绪不插手军务,至少不会坏事。
就在他苦思破关计策之时,一则消息从关中透了过来,关中数十万逃民造反已经打到长安城下了。虽然不确切,但总不会是空穴来风。
经过数日的证实,询问了几十个关中逃民的证言以后,基本可以确认,的确有叛乱一事。
至此,孙孝哲心怒放,他意识到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与关中叛乱的逃民内外夹击,拿下潼关就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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