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城田府,同样灯火通明,彻夜未熄。田明远等围坐在暗影青衣老者下首,愁眉不展。
杀手惨死时浑身上下竟然无一块完整骨头,胸腹四肢,腰椎脖项均被震得断裂粉碎。
翠娘已经将另外一名杀手缠住,先一步射出的暗器虽没能将其击伤,却使他无法分身救助同伴,为知枫下手伤人赢得机会。
知枫听到段荆南一桩桩一件件安排的条理清晰,井然有序,心下赞叹,段氏屹立于南沐朝堂百年不倒,果然英才辈出,绝不可小瞧。
黔国公段府,是夜。
段荆南手抚颌下胡须,略一沉吟,“叶落所问,发人深省,在我等正全力以赴稽查暗影青衣的蛛丝马迹之时,对手却不惜暴出行藏,显露身份也誓要杀掉知公子,其中必有文章!”
“我明日当觐见圣上,请调羽林卫、龙武卫、神武卫全城戒严,搜捕凶徒同党。叶落,你可责令兵部全力配合,尤其注意田、刘、程三家动向!”
看着知枫一脸郁闷,其他人也似对自己这话云山雾罩不甚了了,段荆南接口道,“诸君可想过假设知公子在段府的庇护下若还是惨死南沐街头,对当今政局、段府宁侯府联盟、民间舆论…有何深远影响?”
人体科学配合物理学研究早已得出结论,近身搏击中短距离杀伤力最大的不是挥拳和劈腿,而是肘击、膝顶。
段太傅竟然没有发觉,潜意识里自己早对知枫的作为万分欣赏,已将他当作可以讨论思想、相互驳斥观点的同侪了。
数息功夫,翠娘已将最后这名暗影青衣击毙,也许是心恨自己几名姐妹命丧黄泉,翠娘辣手频发,凶悍残忍之态,知枫见了也不禁嗟舌。
段荆南转向知枫,“公子前日在忽图圣教总坛提议诸事,老夫均已安排妥帖。飞报传来,承祖郡那边已经调动大军集合两国边境,张其声势,兵部借此勒令各府军士严阵以待,什伍调动控制已被兵部全面接管,尽在掌控!”
“但请明公示下!”
此刻,这几点要素被知枫运用得淋漓尽致。
待到知枫言毕,众人各自沉思。
最后,对手显然也是深入了解过知枫事迹,判断出知枫此子天纵奇才又嫉恶如仇,天生一副悲天悯人的侠义心肠,若不除去,定会坏了己方大事,这样落单的机会如何能不好好利用?
这时,门外传来阵阵人嘶马鸣的嘈杂之声,段家援军终是赶到。
众人都是人中雄群中精,段荆南这么一提点,尽皆恍然大悟。
青衣杀手终是经过残酷训练的亡命死士,生死关头最后一瞬间,终是缓过神来,慌忙间也顾不上什么招数把式,堪堪竖掌挡在颌下,同时下体诡异一扭避开灭根一击。
此刻知少爷怒火中烧,对手显然早就盯上自己,图谋许久。既然尔等能做出如此龌龊狠辣的腌臜事,非要将堂堂正正朝堂之争变成市井草莽的暗杀寻仇,我不介意以彼之道还彼之身,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知少爷心里这个烦躁,尼玛你们世家大族,明里暗里的势力争斗,牵连到我就已经够倒霉了,现在您老还得出个必须得死的论断,俺怎么就那么悲催了!
只听“咔、咔”作响,对手惨叫一声,手骨碎裂,大腿尽折。虽说躲开了灭根之祸,却彻底丧失战力,滚倒在地,惨呼连连。
“今次阻杀失败,我等已错过最好伏击知枫的时机,段氏与大芷宁侯府的联盟暂时无法瓦解,而今之事,我方当有两条路可选。”青衣老者虽是面色凝重,但语调依旧平缓沉稳。
“其一,彻底放弃这次朝争,明面上对段氏臣服,交出一些无关紧要的喽啰顶缸,抛出所有既得利益,一切转入暗处,养精蓄锐忍气吞声,再觅良机,此乃最稳妥的保全之法!”
听到此话,刘林静第一个按捺不住,“明公差矣!事到如今,我等已退无可退,以段荆南的狠辣,既与之破脸,断不会轻易放过,往后非但朝堂话语权尽失,利益不保,甚至待得对手秋后算账之时,我等恐将在南沐死无葬身之地,万万不可!”
“既然大将军如此决绝,便只有第二方案可选,自古华山一条路,狭路相逢勇者胜,不成功便成仁!”
青衣明公缓缓环视三人,续道,“责令投靠我方的忽图圣教护法、令主多带亲卫暗藏利器,事不可为当庭发难,只要控制住灵女,收拾掉大祭司,掌控忽图圣教,形势必将剧变!”
“诸位请速传信我方亲信将领,率兵立即启程赶赴华城,只要控制住京都,对方再有手段也将悔之晚矣。”
看到田明远三人依旧忧心忡忡的样子,青衣明公微微一笑,“另外,暗影青衣早已在华城权力核心布下一枚暗棋,此次一并发难,任他段荆南再有通天本领也只能俯首认输,自缚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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