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啊,徒儿好想念你…”吉汉忽然声泪俱下,放声痛哭了起来,双手更是使劲儿抱着老者的双腿,浑身哆嗦,泣不成声。“仲达,你可知道这的名头?”老者浅笑着对身边一个浓眉虎目的壮硕青年人说道,“让你平日里多读些有用的书…你却就知道练武,人生啊,并不是只有练武一途才能求证大道!”

“斐师可是说擎海庭家的郑时光么?”

“你叫什么,抬头看着我的眼!”黄衫老者话音不大,却威仪十足,隐隐透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气势。

屋里点着几支牛油蜡烛,倒是颇为明亮,正中地上却半坐着一个黑衣苗人,正是斐厌天手下,那位失踪了的鬼师吉汉。

苗年前夜,放到汉族就算是除夕团聚之日,可在今年蛇人一族居住的琼瑶羁縻州,却注定不会平凡安然,这一夜所出的乱子,比之前十年加起来都要多,更别说这些尿点还都是对于各方而言,大到顶破天的存在。

“好孩子,为师便在这里,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何事!”

老郑傻逼了,这咋回事,石子投书说得云山雾罩的,我干哈了我?难不成有人对我庭家和‘上鬼师’联手图谋知枫之事进行示警?可,此等隐秘之事却会被谁知晓,而此人或者这方势力投书过来,又是何意?

黄衫老者的笑容更亲切了,声音也如同从九天之外遥遥传来似的,虚无缥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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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碟珠在内,所有知情者,参与没参与这次行动的一众心腹,全都脸色惨白,尼玛这就叫行百里者半九十,只要真想泄露,自己这伙人一个没跑,都得死!

擎海庭家特使郑时光郑先生,仍在柯久勿度的刺史府中那片安排给自家居住的独立的小院里,悠哉悠哉地赏个月亮吟首诗歌啥的。在他看来,苗年大典上注定会发生很多有趣的事件,而这些事情却是自己目前插不上手的蛇人内患,自己能做的便是坐山观虎斗。

茅屋所在院落本就不大,总共也就三间房舍,这偏房空间更小得可怜,也就只能站下六七个人的样子。

虎目汉子这才像是终于有了点讲话的意愿,粗声大气道,“上师,鬼师一脉果然有点门道,小六他们正在着紧拷问,但眼下却还没能问出个所以然。”

看到碟珠几人那头点得都跟小鸡吃米似的,斐厌天忽然冷笑了,“能猜出吾等会对青溟古玉矿下手的人几乎没有,除了一位…”

只是人在做天在看,你算计别人,却不晓得是不是还有别人在身后算计你!

琼玉县城僻静角落,连名字也不带有的茅舍里,一位身着淡黄长袍的老者正专心致志摆弄身边的那盆草,真正的上品兰。

吉汉听到老者声音,心头竟然莫名一乱,不由自主抬起头来,与那老者四目相对。

“告诉我你的名字!”老者再问一遍,声音柔和却透着诡异的韵味。

郑先生却是回过神,不动声色捡起那东西,原来竟是一块碎石,上面包裹着一层绢布。

不想目标过大被人察觉,于是碟珠几人就只能分散开溜,撒丫子跑路,说好分头回到‘上鬼师’斐厌天处汇合。结果所有人都顺利回来了,左等右等之下,却还是少了一个叫吉汉的鬼师!

“不错,正是此人!没想到啊,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难不成自认为弄走一个吉汉就能要挟得了吾?”

这下斐厌天的脸沉得都能滴出墨汁了,心里不但是生气,还伴随着巨大的惶恐之情,这要是被别人知道是自己干的,不用多说,活剐了几次都不为过。

“主上,未发现可疑人等!”麻五面色凝重报了一声。

三炷香时间过去,黄衫老者轻轻推开滩成一堆泥的吉汉,幽幽的叹口气道,“去把他安葬了吧,衣冠收拾干净了!”

平和了一下心境,老者又道,“仲达,传信给郑时光的事儿可曾办妥?”

“上师勿念,绝无差池!”

“那就好…先领朝阳,呵呵,却不想我们这几十年的老朋友倒要在这等情形下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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