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仲达默然不语的样子,老者轻轻拍拍青年肩头,“仲达也不必过于妄自菲薄,要知道武功一道玄妙无边,其中更含有太多相生相克的至理,而我们这一脉武学,却将将克制擎海庭家!”先领朝阳连哭的劲儿都木了,整个儿人宛若泥雕土塑一般,彻底没了思想。
“如此甚好!”
“金儒,你…”先领朝阳完全没了说话的欲望,至于再发点儿最高指示啥的,那也得有想法、有对策才行吧。若只简单传个令下去,让各方严加准备…那啥,还用你说,现在整个琼玉县早已是草木皆兵了,谁也没必要听你这些有的没的闲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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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愁事儿还没完,刺史府邸却又传出突厥汗国,沙陀部王子忽然冒了头,似乎还被刺史柯久勿度莫名其妙地押了两宿。先领朝阳这个恨啊,尼玛都啥时候了,咋就又和沙陀王子卯上了呢,若是就此结下仇怨,都没法跟族人解释去,哪儿跟哪儿啊这都。
“斐师已经赶往青溟古玉矿,我也加派了人手对其着意监督,想来斐师总不会在如此紧要关头再去生出事端…”
蛇人族大祭司先领朝阳今晚是别想睡了,莫说整夜怪事不断让老汉忧心忡忡,就算先领朝阳再豁达,再没心没肺的,也不能置自家龙族苗年大典如此大事于不顾,自己个儿偷摸儿的安枕以卧。
先领朝阳看着这些信报,胸中怎一个别扭了得,心中暗骂,也不知道这些蔫货都咋想的,放着白银钱不挣,却临了临了溜之大吉,也不知道咱龙族苗年咋就惹咕上他们了。
师徒俩儿话都说到这份儿上,意思已经很明显,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庭家得到‘玛瑙血杯’和‘鬼师箴言谱’,哪怕双方没仇没恨的,但若是始终能压住强劲对手一头,任何时候都是谈事儿的筹码不是。
仲达刚刚眼前一亮,一口浊气还没吐出,神秘的黄衫老者却又一盆凉水兜头泼下,“只是若是让庭氏得到‘鬼师箴言谱’,庭墨羽就有可能突破修习瓶颈,到时甚至有与为师一战之力!”
老族长廉鲁绞赶回去组织人手,连夜追寻那些撂挑子偷跑的匠作工人,连带着四处踅摸新生血液进行补充,以防万一。这处的信息传递最是频繁,只是没有几个令先领朝阳畅快的地儿---不是工人们跑得没影找不回来,就是临时补充来的都是些生瓜蛋子、任嘛不懂的玩儿,明日大典能不乱霍霍,就算烧高香了,指着这些新人帮上忙,还不如相信太阳能从北边儿升起了。
“如此甚好!”
大祭司话还没听囫囵了,当时就一口茶水喷出来,悬悬没惊得背过气去,咋又整出个戒语殿、‘百人百族祭’,还要弄走‘黄金九环’,这些妖孽到底想干哈啊!
金儒沉声说道,“大祭司,我已安排人手传信下去,让云岭寨那边多加防范,尤其对圣物和三神器严密看管,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二族长正在返回琼玉县城途中,听闻他已将什伍中我龙族掌控的力量都已调派,维护明日大典安全…”
“这样再好不过!”
金儒一头大汗,心道,唉,自己的师长看来真是步入暮年,这心智和定力的确远不如前。
“至于戒语殿…”金儒正想说什么,忽然小厮来报,说是外面有一个自称大祭司多年故友来访,对方声称有要事须得当面和大祭司言语。
金儒有点恼,啥故友不故友的,就算大祭司老爹从坟头里爬出来,你问问先领朝阳,还有工夫寒暄一二么!
金儒正要替自己师傅一口回绝掉,那小厮又递上来一件东西,“那位老人家说,大祭司看了这个东西,必会,”小厮结结巴巴,想了又想人家大祭司故友咋说的,顶着金儒能杀死自己千百遍的目光,小厮终于想起来那老汉的话,“倒,倒屐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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