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一点红忽然长啸声起,似龙吟虎啸却如泣如诉。屋中能勉强挺住的也就金儒、仲达等三五人,只不过也都是心旌摇荡,拼力运功相抗方才能勉强稳住身形。金儒心中的震惊已是无以复加,这老儿也太牛逼了吧,啸声并不是针对谁发出,仅仅捎带脚的波及众人,竟然已有如此威势,若是冲着自己吼上一嗓子,那啥,自家估计闷骚满裤都绝壁不带停顿的。
袁承谦看到先领朝阳这般作态,心中的怒火和哀伤稍稍淡了淡,长叹一声道,“悠虹临去之时,万般嘱我一定亲来苗疆,她,她要认祖归宗、魂归故里啊!”
金儒大惊,连忙冲上来抱起大祭司,一边厉声吆喝着下人赶紧救治,一边手忙脚乱又是输入真气,又是按捺穴道,完全乱了阵脚。
“悠虹,她…三年前已经仙去了。”
“人神共愤,天怒人怨啊!”袁承谦喃喃道,也不再看先领朝阳一眼,背着双手伫立在门旁,看着外边越来越大的雨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说到此处,这个顶天立地纵横天下数十年的绝世人物,竟然语出哽咽,再难继续,那种悲痛缅怀的情绪忽然从黄衫老者袁承谦的身体里散出来,飘飘摇摇笼罩在厅堂众人心头,沉重、压抑。
先领朝阳闻听,双目刹那变得赤红,嘴唇蠕动几下,张嘴便是一口鲜血喷出,紧跟着惨呼一声,“我那可怜的妹子啊,你,你可疼煞兄长了…”
“…悠虹,她还好吗?”
“这、这,”金儒没‘这’出个所以然,心中不禁暗叹,看来双方多年前有过太多恩怨纠葛,愤懑之情早已是积郁深重,一朝爆发,大祭司终是承受不住,伤了身心。
“承谦,想不到三十年过去,我们还有命相见,你我都老了,老了啊!”
先领朝阳默然,几十年的陈年旧事,折磨了自己终生,也怨不得人家中原一点红显露武技,恃强凌弱。
过了一会,待到金儒帮扶着大祭司重新坐好,服下几粒丹药,又捧上一盏热茶,中原一点红袁承谦终于开口了。
两人沉默半晌,先领朝阳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这么一句。
这话说得先领朝阳又要掉下泪来,停了片刻,大祭司叹了一口气,“罢了,明日苗年大典之后,吾也会传位于金儒,隐退山林。这次,就算族人归罪与我,朝阳也定会为悠虹正名,让我那可怜的妹子九泉之下归得九幽天君庇护!”
袁承谦终于止声,随着雨势渐起,一道闪电划破长空,雷声滚滚。
金儒等人算是见识到什么叫绝世武者,啥才是不世出的高人,袁承谦这一声长啸,早已让满屋子下人侍从心惊胆战,个个承受不住退到院落里,胆小者甚至吓得尿了裤子,好在天空中飘起了雨,总算看不出来是雨水还是尿渍。
“大祭司竟还记得我的表字,看来还没有真正老糊涂嘛,嘿嘿。”黄衫老者谑了一句,终于走上前,捉住先领朝阳的双手,摇了摇,相携着分宾主落座。
这一来,惹得袁承谦也是百感交集,想到爱妻相伴半世,却先走一步,临到终了也没能获取族人亲友谅解,可谓郁郁而终。袁承谦又是悔恨又是怨愤,心中那口恶气没来由便充斥胸怀。
只是,不问还好,这一开口询问,黄衫老者袁承谦忽然脸色掉了下来,面沉似水。
只是一旦醒来,先领朝阳却终于忍不住心中悲切,心痛如绞泪似雨下,哀嚎着呻.吟着,哭得凄惨不堪,几次三番的,悬悬都要再次背过气去。
袁承谦露了这一手,情绪似乎稍稍缓解些,抗声又道,“看在悠虹的面上,我也不白白让你们做此等为难之事…我有几句话告知,尔等且听好了!”
“想必西域戒语殿要在苗年大典上作怪,行那‘百人百族祭’之事,大祭司已经知晓,只是大芷将军府和擎海庭家亦是八方风雨蠢蠢欲动,你们或许还不清楚吧!”
这话出口,先领朝阳和金儒等人都是一惊,看来九幽天君还是觉得自家龙族不够乱啊,尼玛大芷将军府和擎海庭氏此刻来凑什么热闹,打得又是何等鬼主意?
中原一点红袁羽看到几人反应,哼了一声,“若不是悠虹…真他娘不想管尔等破事!”黄衫老汉也是恨意难消,口中脏字连篇,“先领朝阳,也不知道你这个大祭司到底怎么做的,诺大年纪活到狗身上了吗?这些外敌来侵倒也罢了,由不得你,可尔等蛇人族自己家事儿你都理不顺畅,还怎么保全琼瑶州一地十万百姓安康!”
“承谦此话怎讲?”
“青溟古矿恶鬼作乱、附体军卒,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之事,一切都是你们蛇人‘上鬼师’斐厌天的险恶把戏,可笑直到现在,你先领朝阳大祭司还安排斐厌天去青溟古矿施法安定人心…依我看,蛇人一族就要毁在尔等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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