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走一边说话,不知不觉间,白彩姑和袁四就回到了袁四的家门口。
两人刚要进入袁四的家,袁四的孙女袁宝眉提着一竹篮子的猪菜跑回来了,她还没进门就把装着猪菜的篮子扔到了门边,嘴里叫道:“爷爷,宝生在李二爷家,我们快去看看。”
白彩姑已经知道袁四的孙子袁宝生和孙女袁宝眉是双胞胎,两人不叫对方姐姐也不叫对方哥哥,而是分别叫着对方的名字,这可能也是银书村所特有的不同。
听到孙女说孙子在邻居李二爷家,袁四二话不没说,转头向李二爷的家里走去,白彩姑和袁宝眉,也走在了袁四的身后。
李二爷家也是一座砖瓦房,砖瓦房的前面,也同样是一个大院子,袁四和白彩姑一行来到时,五十来岁的的李二爷正坐在自己家的大厅上。
看到袁四来了,李二爷从椅子站了起来,迎出门来,嘴里却不知道该和袁四说些怎么好。
“你是怎么时候看到宝生在你家的?”倒是袁四先开口问李二爷了。
李家老二,人称李二,袁宝眉这一代人,则叫李二爷。
袁宝眉摇了摇头:“听说是爬货车回来的,但谁也没有看到,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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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白彩姑和袁宝眉都不想回去,袁四也就不动了,人站在白彩姑和袁宝眉两人的身边,不再说话。
“省城的一家神经病院。”袁宝眉说:“在医院里,医生给宝生打过很多镇静剂,却一点用处也没有。后来没法子了,我们只好把宝生绑起来,但那些绑着宝生的绳子,总是莫名其妙的自己松开……”
白彩姑看着睡在房顶上的袁宝生,估算着让蛆虫从墙上爬上去是不是可以上到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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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一墓,对于银书村的人来说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袁宝生睡在房顶上唱戏文,已经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次,村里人对这样的一幕,早就麻木了。
四个人走到了猪圈中,群猪立即就恐慌了起来,在猪圈里发疯一样的乱叫乱跑。
那人身上光溜溜的没有半件衣服,全身上下还脏兮兮的,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样子比那些猪还脏,特别是一头长发,结成一团一团的,非常的难看。
“那么远的地方,袁宝生是怎么回来的?”白彩姑问到。
穿过李二爷家的厅房,一行人走到了李二爷家的后院。
李二爷从未看到了白彩姑,他不知道白彩姑是什么人,听到白彩姑说要把袁宝生抓住时,他先是本能的把眼睛投向了袁四。
“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看一看。”白彩姑说。
袁宝生的声音又大又尖,像个女人在唱,白彩姑听了很久,也听不出袁宝生嘴里唱的都是一些怎么戏文。
“宝生,你别跑呀!快和我们一起回家吧!”袁宝眉声音哽咽,仰脸对坐在房梁上的袁宝生叫喊。
“送去过了,袁宝生在医院里住了三个月,那些医生对他也束手无策,他还天天把医院里的东西砸坏,后来他从医院里逃回来了,我们就再也抓不到他了。”袁宝眉说。
“从医院里逃回来?”白彩姑听了袁宝眉的话之后愣了一下:“从哪一个医院里逃回来的?”
说完,李二爷立即在前面领路,向自己家的后院走去。
袁宝生的嘴边,还粘着很多的猪食,显然是在吃猪食时留下来的。
看到白彩姑不愿意走,袁宝眉对袁四说:“爷爷,你先回去吧,在这里站着很累人,我在这里陪着白大哥就行了。”
墙是干的,房顶的瓦片,也是干的,让自己身上的蛆虫从墙上爬到房顶上,进入袁宝生的身体,白彩姑一点把握也没有,他总觉得自己身上的那些蛆虫在这么干燥的地方爬不到那么远的地方就会死掉,只好放弃了让蛆虫从墙上进入袁宝生的想法。
村子里不时的有人从三人的身边走过,这些过路人,都抬头看了一眼房顶上的袁宝生就走开了。
袁四的确也感觉到有些累了,他点了点头,自顾回去了。
袁宝眉的声音一响起来,猪群立即惊醒了,“噫噫噫”的惊叫着乱跑。
“听他的,打开猪圈门,把宝生抓住。”袁四倒没有犹豫,对着李二爷说到。
袁宝生这一唱就是一人多钟头。
站在猪圈中的袁宝生,更是惊得不小,他跳了起来,乱跑了几步,光脚踩到了一堆猪粪上,“叭”的一声摔倒在猪粪堆里,弄了一身的猪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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