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你是想要记着,还是忘记?
桌上透明的茶杯中,粉色的半透明瓣在澄澈的液体中浮浮沉沉,顺着风漾起很小的漩涡。顾靳原抱着她的手微微一震,整个人像是被击中一般,不受控制地将她转过来,直视着她的眼睛问道:“你说什么?”
安逸静谧,谁都不愿打破这样的场面。
许初见皱着眉,眼眶已经红了起来,她就这样委委屈屈地看着他,可他依旧没反应。
许初见还是没有拒绝,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提线木偶,吃了几口,继续吐出来。
顾靳原起身,环顾了四周,这是一处在他名下的房产。装修考究,每一处都很是精致。
对,他就是个骗子。
顾靳原伸手制止了他继续往下说的话,深邃的凤眸冷而寒冽,危险十足。
秦淼搬了椅子在她旁边坐下,对于心理上有一定程度创伤的病人,医生会做很多的开解。秦淼同她说了很多话,她没有反应。
许初见侧过头,拒绝。
顾靳原单手抱着她,让她将全部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低声说道:“再怎么样挑食也该有个限度,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你再怎么和我闹脾气,也不能这样拿自己开玩笑!”
“抱歉,前段时间太忙了,一直没顾得上你。”
而坐在她对面的男人只是随意地把玩着手机,指腹在手机上摩挲着,眼睛却始终落在她身上不曾离开。
许初见还是老样子,沉默着一言不发。
许初见脚下的步子微微一滞,仅仅一瞬,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出门。
顾靳原见她终于有了反应,心中顿时一振奋,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继而又说:“这是我哥哥,站在他旁边的是蔚宛,他们两个人你都认识。”
许初见从来没有好好看过这个别墅,亦不知晓原来还有这样一个园,怪不得她好几次的梦中,都好似闻到过若有若无的香。
这几天,他尝试了各种各样的方法,都没能让她开口说话。
……
她那双琉璃般璀璨的眸子在这一瞬闭了起来,仿佛刚刚那两个字从不曾从她嘴里说出来。
她猛地推开他,想要跑进卫生间里面,可是男人紧紧握着她的手,根本没给她这个机会。
一处高级公寓房。
“什么?”
书房内,一片死寂的压抑。
许初见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她慢慢抬起手,手指摩挲着照片上的人,眼睛看的出神。
“许小姐开的那辆车子确实是被人动过了手脚,那辆车的车主是莫清,可能是她得罪了什么人,才会被人动了手脚,停车场的监控内我们查到一个人,后来顺藤摸瓜,查到的人是……”
这已经算是她这几天一来,最为配合的一次。
许初见的眼睛望着楼下的一处出神,整个半城湾都种满了苍翠的法国梧桐,她怀里抱着小猫,不时地伸手揉揉,小猫也不调皮,舒服的趴在她嘴上打着盹儿,懒懒的眯着眼睛。
向谨言一五一十的汇报着这段时间来查到的蛛丝马迹。
又到中午,照旧还是顾靳原亲自喂她,这已经变成了这段时间来习以为常的一件事情。
她接到电话的时候心里是难以言说的忐忑不安,这么长时间,她以为他早就忘了她。
顾靳原侧眸睨着那瘦削的身影,豁然转身出去。
秦淼望着她的眼睛,声音揉碎在午后温和的风中。
她刚喝了几口,便偏过头再也喝不下去了。
好似只要是走出了这扇门,就没有了禁锢她的东西。
他先盛了一碗汤坐在她身边,耐心地一勺一勺喂她。
顾靳原只是勾了勾唇角,并没有正面的回答她这个问题。
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她会在他的生命中,消失的干干净净,就好比不曾遇见。
一个很普通的服务生打扮的人进出包间,角度的原因,他只能看到这个人的侧脸,但只要侧脸,就够了。
顾靳原捏着她的肩膀,双目一片赤红低吼着:“你非要惹我生气?”
他似是丝毫也不在意,只要她吐出来,他就再喂,周而复始的恶性循环。
“你的回忆很痛苦是吗?”秦淼温柔地问着,望向许初见的眼眸深处。
怎么可能?
他将其中一杯递向慕璃。
有的时候甚至只要是小猫在这里低声叫唤,她就会醒来。
容铮来替许初见检查身体,看到这场景也忍不住冲上前去说:“你冷静一点!”
顾靳原盯着她的脸看了很久,这世界上还真的存在没有血缘关系还能长得这么相似的人。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许初见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有给她喂了些水,放下汤碗,开始给她一口一口喂饭,每一次都体贴地送到她嘴边。
日子依旧这样一天天过着,秦淼照例每天都会来看她。
这两个字很轻很轻,轻的像是初生小猫的呢喃一般。
这段时间,她做的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睡觉,仿佛整天都睡不够一样,仿佛是在接着这样的方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禁锢住了自己,也不让别人走进来。
慕璃迟迟不敢接,“顾先生,我不会喝酒……”
她蹲下身子,再没忍住,将刚刚喝下的那些少的可怜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可能是吐的很难受,许初见半晌没有站的起来,就这样半坐在地上,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他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只是看上去,是长期没有人住的样子。
“出去!”他像一个被激怒的困兽一般,无头无序,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不过就是想要离开他罢了。
秦淼又问:“那些回忆,你想起来了吗?”
她们坐在二楼的阳台上,偶尔有落叶飘到这里,在脚边打着转。
他唇畔微勾,笑了笑说:“像你,小脸。”
可只要给她念上一段英文的诗歌,她那双琉璃般的眼睛就好似会发亮,流转着波光潋。
许初见眨了眨眼,连日来未开口的她忽然张嘴说:“骗子。”
顾靳原到的时候,慕璃正准备好了两菜一汤等着他,见他进来,她的神色一愣。
地上一片狼藉,充满着一种绝望的味道。
男人的声音低沉性感,可许初见依旧是没有反应。
午后,天气很暖。
从那天过后,她虽然还是在吐,却不再是一点东西都不能吃,即使是这样一点点的转遍,在某人眼里看来也是极不容易的。
“我的声音没你好听,那也不能是这么嫌弃啊。”他合上诗集轻笑着说,只是这话更多的是在说给他自己听的。
秦淼在之前适时地捂着许初见的眼睛,没让她看到这样冲突的一面,她感受到自己的掌心下的触感,已然是一片湿濡。
他沉着脸将她抱起,手指拨开她散落在脸颊边的发丝,这张白皙的脸,此刻越发的苍白。
向谨言在后面看着,盯着电脑屏幕上定格的人,脑子里面忽然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顾先生,还有一件事情。”
顾靳原的眸色有些阴沉,很久没有动,好似在漠然地看着这发生的事情。
“顾先生,你吓到她了。”
风和日丽的一个下午。
只是浅眠,一惊就醒。
“没。”
顾靳原将她的紧张与强装镇静尽数收入眼底,优雅地执起酒杯抿了一口。
“第一次总会不习惯的,喝两口就没事了。”
男人的声线低沉优雅,在慕璃听来却好似折磨一般。
慕璃扬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好像是在故意掩饰着她的不安。
顾靳原只是晃动着酒杯,没有再动一点。他眼含深意地睨着眼前的女子,见她喉间滚动,唇畔扬起了一抹冷冽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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