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他低过头，放下过骄傲……

197 他低过头，放下过骄傲……

许初见不知不觉地后退了一步，心跳得飞快，这样盛怒之下的顾靳原，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本来就满肚子的委屈，这下更是被他逼得眼眶红了一圈，愣是让自己别在他面前示弱。

她闭了闭眼，喉间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想要说些什么都好似说不出来。

顾靳原，我真的努力了……

我真的不断地在尝试靠近你。

“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你马上就会有家室，难道要我这样一辈子都做你见不得光的情.妇吗？”

他马上会有自己的家室，而她注定和他隔着很远很远的距离。

她在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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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没人能强迫的了他又能怎样？

许初见闻着他身上清冽的味道，忍不住垂下了眼帘，才止住的泪水又忍不住落下，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都统统带走。

忽而，蔚宛小心翼翼地问：“你们最近，是吵架了吗？”

最开始，是他迫她，一切都是他在掌握着主权。后来，看似他放下了他高高在上的骄傲，一切搜随着她的想法来，两人的姿态从来没有放平过，注定会有坎坷。

他攫住她的肩膀逼着她和她对视：“那分开就能解决问题？初初，就算你走得再远，也没法从我身边离开。”

忽然想起什么，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那一份留学申请书，就这样摆放在他面前，日期很近。

她低着头：“顾靳原，我没有勇气再尝试一次，我真的努力了。”

她心里一紧，手指颤了颤，怕蔚宛听到，就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到阳台上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最后他还是说：“后天一早，我来接你去机场。”卷着寒意的话，随着夜风渐渐消散。

“不用了。”她淡淡地说出这三个字。

唯有几不可闻的电流声维持着彼此脆弱的交流。

那段时间，他会抱着她在园里睡午觉，拿着一本诗集在她耳边轻声念上一段，哪怕她不给他任何回应，他也只是笑笑地揉揉她的脑袋，温柔宠溺的不像话。

越来越在乎，直至不能抽身。

许初见把那份申请书举高，唇边还带着笑意，只是那笑容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他的骄傲在这一刻褪去，低下头，只是用着最寻常的语气，等待着她的回答。

“哥，你和我说说以前的事情吧，我在国外的那几年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一晚，注定又是失眠之夜。

仿佛只是一个长辈对小辈的盛情邀请。

再次见到顾夫人的时候是在一场艺术展上。

蔚宛走上前关掉了网页，有些皱眉地说：“这些东西都是说风就是雨的，你别乱想。他不想做的事情，一般是没人能逼得了他的。”

执念？

顾靳原浅浅地抿了一口杯中的醇香液体，今晚的月色被蒙在了雾中，朦朦胧胧。

许初见闭了闭眼，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还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最大的问题，不是沈绍廷，也不是别人！

他低过头，放下过骄傲，她还是走的潇洒如故。

然后他们再也没见过面，有好几次顾靳原开车经过她住的小区，都只是停在楼下，没有拉下面子再踏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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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一口气：“我和你之间好像永远都在死循环里绕着，从开始到现在都很糟糕，分开吧，这样下去不过就是在浪费时间。”

……

或许是那时候他对她太好，以致于她几乎忘了他的身份，忘了他的家世，只是将他当成一个平凡普通承诺会对她好的男人。

“你看，你总是这样。”

她走至别墅门口之时，一直没有动作的他忽然出声：“初初，你确定要走出去？”

明明是互相在乎着的两人，为什么会走到了这一步？

这样简单的来回之后，二人竟然再无话可说，却又谁都没有挂断电话。

顾靳原喉咙哽了一下，再不管她愿不愿意，把她扯到自己怀里紧紧抱着，“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自己小心眼，容不下别的事情……”

许初见垂下眸子微微勾了勾唇，咽下了所有的苦涩与自嘲，“顾靳原，你等不及了么？”

在和他在一起之前，她就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这些东西都是她即将要面对的，她还是选择试一试。

许初见没说话，可心跳却没来由的漏了一拍，她确实不知道。

“是我。”他的声音依旧低沉浅淡，似是静水微澜，没有什么起伏。

这一次，他照样可以故技重施把她绑在他身边，可他知道不能这么做。

许初见挣开了他，轻笑着缓缓说：“我很快会离开，以后，若是你还记得我的话，我们兴许还能做朋友。”

其实我只是在怕，在你编织的温柔陷阱里，越陷越深。

顾先生，我已经见不得你身边站着别的女人……

许初见几乎在她刚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顾夫人不是一个人出席的，她身边跟着一位乖巧优雅的女孩子，不断有人和她们打招呼，顾夫人脸上始终挂着标准的笑容，寒暄应酬。

只是这些话，她没有勇气说出口。

这是这么长时间来，他第一次打电话。

就在许初见出神的时候，手机呜呜地震动起来，她看了一眼显示屏，是顾靳原。

许初见知道蔚宛是在担心她，笑了笑说：“我只是在想要去什么地方旅行一下，最近觉得很累。”

“好。”许初见走近，却还是像之前那样，拘谨，局促。

他步步紧逼问：“有什么不一样？”

许初见只随意地应和一下，却并不敢和蔚宛对视，生怕她会失望。

就和当时在那个机场一样，顾靳城给了她一个机会，她就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忘记了他身后的煊赫。

就像他和许初见，何时才能等到浓雾散尽的那天？

“你对付外人的那一套，趁早还是收起来。”

她靠着阳台，风带着树木草微微浮动，嗅觉被一阵清新的草木香气充盈着，这个时候半城湾的别墅内，那座玻璃房，一定是弥漫着香。

他说不会和别人结婚，可不代表以后还是这个样子。

她又何德何能要求这样一个人，一直围在她身边转呢？

沉默了很久之后，顾靳城才缓缓说：“阿原，每个人都有一点执念，这执念有的时候甚至会蒙蔽了自己的双眼。”

她苦笑着，稍微用力推开了他，“总是把你自己的想法强势地加在别人身上，分开一段时间给各自冷静，对谁都好。”

男人眼中的光芒瞬间消沉，紧紧地盯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同一时间，她看到了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挽着顾夫人的手撒娇说：“阿姨，您累了吗？要不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两个人的关系就这么僵着。

那副画面，几乎刺痛了他的眼睛。

这一次，她眼底的疲惫和决然，让他无可奈何。

许初见看着远处明暗错落的万家灯火，轻声应道：“嗯。”

他的耐心不好，她一直都知道。

可她现在也想那样潇洒地回上这么一句，却发现像是得了失语症一般，难以说出只言片语。

因为是你，所以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