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我不拦你，你终是要回来的

她问：“除非怎样？”***

“之前是我患得患失，才会口不择言说了那些话。初初，不要躲着我。”顾靳原再一次出声解释，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她身上。

许初见一直以为自己的性子能做到很轻松的放下，可现在，心里居然隐隐地有一股不甘心的情绪。

顾夫人罢了罢手，示意她出去。

她女孩子受了委屈，哭一场往往就能发泄出来，心情也会好上很多。

他的转变她能看得出，可横在他们中间的，有太多太多问题，注定会被这样那样的问题围困。

“给钱？难道顾靳原没有吗？”蔚宛还是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只是在这说话间，乔沐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望向许初见，似是在打量着什么。

忽而，她笑了笑，“阿姨，你不用给我，这些他会给的。顾少的分手费，应该不会比这个少的。”

“妈，您这么好的兴致，怎么不通知我一声？”顾靳原沉着声问。

他说：“卖给别人也是卖，不如卖给我？”

连她自己都开始佩服自己，竟然在此时此刻，能够这般坦然地面对他，面对眼前的这张支票。

她不知道自己再留下来，自己会不会发疯。

“不用，你已经说了很多对不起了，没必要再说一次，和你没关系。”许初见看着他，眼前恍若又闪过了他们曾经相处的一幕一幕。

那个孩子，是她最不愿提起的痛。

许初见想了想，忽而很平静地结果那张支票。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坐在这里，如此平静地接受顾夫人言语上的……羞辱。

许初见跑出来的瞬间，他也跟着出来，在僻静的过道处他把她拦住。

更没有整出那么多这样那样的事情。

许初见回到公寓里，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了很久，蔚宛早就忧心忡忡地在公寓里等她回来，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

“初初。”他轻声唤她。

好似能将人伤的体无完肤。

“阿姨，下次我陪您去喝茶好吗？就当赔偿您一次。”乔沐细心地为她添了一块方，言语之间尽是熟稔热络。

“初见，时间定下来了吗？”顾夫人柔着声音问道。

仿佛不曾听到过那个人的名字。

许初见的视线触及到了远处慢慢走来的几个人，正是乔沐和顾夫人。

“初见，听说你要出国留学是吗？”乔沐礼貌地询问着，这声音把许初见的思绪成功得拉了回来。

……

静等着她的回答。

乔沐的声音里仿若带着羡艳，可许初见却在这话语里听出了别的味道。

她蹲下，一张一张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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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合？妈，您这是在埋汰我还是怎么样，这点钱，您以为我拿不出？”他的声音莫名的冷了下来，唇角依旧带着似笑非笑。

闻及此，顾夫人浅淡的眉眼间出现了不一样的神色，是轻微的嘲讽，更带着一些鄙夷。

有什么意义呢？

以及与秦家二小姐，曾经的那段缠绵悱恻。

蔚宛曾说，顾靳城因一个人和家里冷战了很多年，几近决裂。

而这张支票，又仿若是在她脸上打了几巴掌，可她还得依旧保持着礼貌的笑容。

她这一离开，顾夫人重新把目光放到了许初见身上。

出狱后，昔日千金零落成泥。

随后而来的，是优雅俊朗的男人，面色却是沉静如水，一步一步向她们走来。

有关宋景休的传闻，和绯城昔日显赫秦家的落寞紧密联系。

许初见知道她是喜欢喝茶的，可这番迁就的是谁，她怎么会不知道？

微微退开几步。

许是在某个人身边待久了的缘故，有些喜好也会在不知不觉中被带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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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她喜欢甜一点的东西。

乔沐当然是笑着应下的，也没有名门千金的脾气，转身走了出去。

却再也没有人接手她的案子。

许初见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在他说下一句话之前，先一步转身。

不知何时起，他缱绻的情话，已经变成了她难以自持的一种毒药。

甚至连一丝委屈的神色都没有露出来，就好像方才坐在他母亲对面的女子，不是她。

“两年不见，投怀送抱的劲儿倒是一点没变。”

“是他母亲，补偿我的。”许初见淡淡地说道，她刚才哭的厉害，眼睛红肿着疼的厉害，她微微闭上了眼。

她或许在他不知道到时候，还受过这样的委屈，一想到这，他忽然对自己也生出了厌恶之意。

再见时，他的一句话，令她丢了得之不易的工作。

她笑的迷离：“宋先生为何总是断人财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气氛仿佛因为她的浅淡反应陷入了一种僵局。

蔚宛一时间也难以接受，她想着自己叫了好几年妈妈的人，怎么又会做出了这种事？

“阿原，你别想多，这不过是对初见的一点补偿。”顾夫人面对小儿子的质问，不动声色地回着。

许初见放在桌子下的手不知何时覆上了自己的小腹，慢慢收紧，仿若到现在还能感受到那种疼痛。

要是许初见真的要的是钱，那这事情就是再好办不过的事情。

微笑，浅淡疏离，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始终保持着很好的风度，或者说高高在上的姿态。

他甩下一叠厚厚的纸币，扬长而去。

声色旖旎的地带，他眯着眼将她锁在墙角。

她怕自己在这个地方再多待上一秒，就会再也装不下去。

“嗯，是的。”她如是回答。

有那些曾经被尘封于心底的记忆，有后来再遇时的步步紧逼，痛苦的，开心的……

顾靳原就这样望着她的背影出神。

他迟疑不代表不想，却只是因为顾虑的因素太多。

“顾靳原，我已经拿了你母亲的钱，就当我们两清吧。”许初见不知自己怎么说出的这句话，推开他，从他的禁锢之中脱离。

谁舍得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受委屈？

不过没多久，她又想通了，似乎也不止这么一次。

随后，他指间一松，那张支票轻飘飘地重新落回了桌上。

“倔丫头，受了委屈为什么不知道和我说？要是换做了常人，早就哭着撒娇了。”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缱绻。

顾夫人说：“不要有别的想法，初见，收着吧。是我儿子做错了事情，耗了你这么长的时间，更何况还有过一个孩子，这算是补偿给你的，以后一切都回到正轨吧。”

“初初，我不会娶别人。”他沉着声承诺，根本不在意她说的那句话，许初见是什么样的性子，不会有人比他更清楚。

她依言，凑上前去吻他。

也没管剩下两人是什么样的神情，她淡淡地笑着，转身退了出去。

倏地，雅间的门被人狠狠推开，入眼的是秘书惊慌失措的脸：“夫人，对不起，我没……”

只等着她自己难堪地知难而退。

顾家的高门槛，像一道深深铁墙，横在她眼前。

忍下了心中的涩意，她平静地望着他。

她生怕顾靳原会再有什么行为，低声地说：“就当是给我一个机会，不要带着羞辱离开。”

她很想问他一句，那个乔家千金于他而言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存在，但这个的念头仅在她脑海中停滞短暂的几秒，就已戛然而止。

曾经她缠着他，他厌恶她。

如今她躲着他，他却步步紧逼。

她签下那一纸契约，成了他的妻子。

自嘲道：“我坐过牢，流过产，如今一无所有，不值得你再算计。”

巧舌如簧的他，一时间沉默无言。

“履行夫妻义务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