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这一晚,他做了整夜的噩梦
200 这一晚,他做了整夜的噩梦
顾靳原现在依旧看不清什么东西,眼前像是蒙住了一层轻纱,只能看到些浅浅的光线。
如果不是还有着光线透过眼帘传过来,他可能真的会觉得自己回到了以前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候。
他不想吓着她。
容铮对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昨天晚上我看到许初见了,已经很晚了,在半城湾外面,你还有心思和人吵架?”
此言一出,顾靳原心里一慌,更多的是疑惑不解。
“你说什么?”
昨天晚上,该死的昨天晚上!
他说看上她不过是因为脸,其实,只是因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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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靳原摸索着手机,联系蔚宛。
铺着黑色锦缎的床面与她白皙的肤色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半咬着唇的样子,都是他喜欢的模样。
他低下头细细地问着她的唇,极尽温柔的吻着,却还是尝到了从她脸颊滑落的咸涩。
收了线,他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酒精这个东西,他一向是不会碰的……
以前每到这个时候,她定会钻到自己怀里,沉沉地睡去。
他在心里想着,这又算什么?
青筋暴露的手背上忽然之间滴下了滚烫的液体,他一愣,似是不明白这液体从何而来。
十多个小时的旅程,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初见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安全到达了瑞士,她安排了自己的朋友在机场外等着初见。
“你这浑小子,就不能让人省点心?要不是小沐告诉我,你还就不打算准备和家里说了?”顾夫人上来就是一阵数落。
谁稀罕她喊这两个字?
如果这样的话,就不会再出现后来的这么多事情。
相比于蔚宛赤红的眼睛,他反而是越发的沉静。
她说,他对她不是喜欢,而是一种变态的占有欲,他承认。
视频会议瞬间暂停。
他听着外面沉闷的雷声,下意识地望向自己的身边,只是眼前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一片。
她的唇边带着温婉的笑,有些拘束的喊他,表哥。
她眼前一阵发黑,不会的,一定不是初见。
遮掩了他当下所有的情绪,悲伤以及绝望。
顾靳原静静地听着,面上的表情讳莫如深,从头至尾都没有一丝变化,让人猜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蔚宛急急忙忙地打开电脑浏览网页,虽然心里隐隐地在安慰自己,应该和初见没有关系!
这哭声一如很多年前那样,让他心生烦躁。
她说,他们结束了。
却不会是后来的许初见。
他伸手去触碰自己的眼睛,毫无预警地,他的指尖触到了潮湿的温热。
但凡她能做点这样的动作,他没准真会把她给宠上天。
好似就是在说这完全不相干的事情,语气里面甚至还带着些挪俞。
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才能让她说出结束这两个字?
他还是没有解释,那仅仅只是一个他愧疚至深的人。
“初初,我不信这次你真的能跑远。”他低声喃喃自语,一如既往地温柔缱绻。
北京时间,晚上八时,飞往伦敦机场的ba056在距目的地还剩一小时不到的路途,发生爆炸。机载人员全部遇难,英国国际航空正在紧急处理……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仿若凝聚了全世界的绝望。
就连书桌上那好看的玻璃瓶,里面晶晶莹剔透的四角小棕,也不见减少。
接着蔚宛急匆匆地给自己在苏黎世的朋友打电话,得到的结果却是,航班已到达,却没有等到她要接的那个人。
权衡再三之后,他让她叫了容铮。
不着调顾夫人从哪里听到的消息,他到医院检查还没有多久,顾夫人就匆匆忙忙的赶来了。
竟然又是一张支票!数额甚至要比顾夫人出的还要多。
蔚宛气冲冲地说完话就想挂断,她什么都不想和顾靳原解释,不是她偏心,是真的替初见觉得委屈。
“初见买了两张机票,是伦敦和苏黎世两个地方,我不知道是什么让她在最后一刻,临时改变了主意……”
等着她什么时候收起自己的爪子,对他露出温顺乖巧的一面。
周遭的氛围中夹杂着情.欲独有的味道,床头的镂空设计的灯罩泛着暗黄的灯光。
他没有说话,侧脸的线条紧绷着,那双深邃的眸子此时此刻微微眯起。
许初见,这个名字在他心里流转了不知道多少回,似是打开了尘封多年的一扇门。
既是出身书香名门,两家的交情已经多年,兴许这才是顾夫人认准的儿媳。
偏偏忘了他一个人!
“你还问我?你一边时刻从我这边打探初见的消息,又一边和乔二小姐暧昧不清,这下到更好了,人家直接又甩了支票。你知道初见是顶了多大的压力,你不知道。”
闻言,他则是皱了皱眉。
忽然地,他又看不清她的脸,只有耳畔她的娇声低泣。
后来,她即使怀孕,也不顾一切的想要离开他,在他说了那么多保证的话语后,她还是头也不回地走。
曾经她问过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是什么让她在最后一刻,临时改变了主意?
蓦然间,那本书里面掉下了一张纸,她疑惑地俯身捡起来……
……
没多久,他回了公司,反正该做的检查都做了,情况究竟怎么样一时半会儿也不清楚。
一遍,两遍,三遍……
这样一件一件糟糕的事情,怎么能让她信任他?
以为她还是想要离开他,还是放不下沈绍廷,还以为沈绍廷在她心里是至关重要的存在,以为她一如既往地要追着沈绍廷的脚步。
空荡荡的别墅内此刻又只剩下他一个人,窗外过分黑沉的夜幕像极了他眼底的深邃,如同古井幽潭,平淡无波。
蔚宛在家里收拾了好久的东西,她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初见把她住的这个公寓拾掇的很好,井井有条。
后来乔沐扶着他进了卧室,头脑中一片昏昏沉沉,他很快就睡着了。
那时盛夏,他觉得最美的风景,莫过于午睡时分被惊醒的她,带着三分睡意,七分迷糊,对他浅浅一笑……
这时候他勉勉强强能看到一些事物,能分辨得出来人。
现在的顾靳原,太不正常。
因为那张申请书,他生了很久的闷气。
顾靳原的眼睛,在那场车祸中差点就废了,好在后来命运还是眷顾着他的。
像是有无尽的风在刮着,冰天雪地。
向谨言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顾靳原,死死地盯着外事出具的遇难者名单……
与此同时,顾靳原也收到了消息,那时候他正在开着一个视频跨国会议,接到向谨言的电话之时,他几乎握不住手机,重重地砸在了地板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好。”顾靳原沉沉地应了一声,与他浅淡声音不符,心里早已乱做了一团。
园里的白玫瑰正是盛时,他记得她很喜欢在那片玻璃房内睡午觉。
手机打不通,像是消失了一般。
本该是情迷意乱的耳鬓厮磨,在冰冷的墙角,他的唇角扯出一抹冷笑。
脚下的步子有些凌乱,跌跌撞撞地走回床边,不知是因为没开灯的缘故还是什么,原本这很近的一段距离,他了很久才走至。
蔚宛不清楚,可是他却是隐隐的明白。
再后来,从她身下流出的殷红色血,彻底的刺了他的双眼。
蔚宛别过脸,不忍心回答这个问题,或者说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她还是不愿相信初见是在那一架飞机上。
航班上的信息,并没有这个人……
有很多很多年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他身边也没有人知道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这个噩耗,对谁来说都是难以接受。
蔚宛忍住了情绪,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知道好几次,初见都是哭着回来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什么都不说。”
她只是气不过,为什么乔沐会自作主张地给初见支票?
……
他能隐约看到人影,顾夫人仔细的看了他一会儿后,发觉没什么太大的异样,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良久,他才轻笑了一声说:“这双眼睛,我比谁都宝贝。”
可也是仅仅因为这人是她而已,是许初见,不是别人。
蔚宛看着支票上面的那个签名,怎么会是她?
只剩下黯淡的灰暗。
顾靳原是有醉意,却不代表他分不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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