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爱未晚】（12）娶她，不过权宜之计

但他却接着又说，不要有别的感情。只有她通红的眼眶，略显苍白的脸色。

在她抬眼的瞬间，她的眼泪让他的心狠狠揪了一下，他沉默着不知该怎么安慰，仿佛做什么都是错的。

这天晚上顾靳城住在了家里，谁也没有再去提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在沉默中结束的晚餐，看似和乐融融，每个人却都是各怀心思。

蔚宛的眼睛在这一刻通红，慌张，忐忑，不安三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她哽咽着声音近乎哀求：“阿姨,别找他……真的不要……”

就像她不知道自己对这事后药的不良反应会这么大，从镜子里看她的眼睛遍布血丝，发丝被额头上的冷汗打湿，从未有过的狼狈和脆弱。

在这冷淡的质问下，蔚宛的眼泪终于不争气的落了下来，她看着他哽咽着摇头，“不，不是这样的……”

他突如其然的反问令她措手不及，她的大脑暂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很久很久，蔚宛才将实现转向窗外，看着道路两旁不断变化的景色。

说着，傅友岚就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给顾靳城。

“好，阿姨不问你。等他回来我想听他亲口说说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蔚宛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双手垂在身侧，眼睛只盯着桌上一个虚无的点，桌面上除了那盒药之外，什么都没有。

蔚宛看着他的动作，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以前他从未像这样……疏离，冷淡。

……

也许是蔚宛的脸色真的不好看，傅友岚心里又急又气，“那你告诉我，你昨天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你二哥一大早打电话问你回家了没？”她心里着急，一时之间声音忍不住拔高了些，指着桌上的药盒又问：“那这又是什么东西？”

若是让长辈知道，他会被迫不得已的作出承诺，而蔚宛最不愿的，就是强迫之下无奈的承诺。

他始终只是将她当成妹妹。

“为什么要登记在我名下？”她问。

这三个字，震耳发聩。

时间仿佛静止了下来，蔚宛的眼前被一片雾气遮住，她努力的睁大眼睛想要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却是徒然。

亲人，不是爱人。

蔚宛忍不住翻开这小红本，照片上的他几乎没有什么表情，只有唇角那抹淡的不能再淡的弧度……

蔚宛快步走上前去拉着他的手臂道：“二哥……不是我说的。”

“阿姨……我……”她紧张地支支吾吾，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

这是在得到家里人一致赞同之后定下来的日子，是蔚宛和顾靳城约定去民政局登记的日子。

蔚宛在房间里面磨蹭了好久之后才下楼，此时顾靳城已经在车里等着她。

她神色微僵，脸上的那抹不自然仅仅持续了一瞬，她又淡淡笑着说：“那容易啊，等什么时候你让我好好欣赏欣赏。”

重新坐到车上，他才浅淡地出声：“宛宛，我是你亲人，这点永远不会变。”

她心里犹豫了很久，还是不顾一切的跑出去追上他。

入夜，蔚宛却迟迟没有睡着。

只是对视了一瞬，蔚宛匆匆的转开了视线，她还不知要如何面对他。

能住进顾家，却不能住进他的心里。

蔚宛脑子里面已经变成了一片混乱，他那句话彻底乱了她的心，她很想回他一句，她喜欢他。

谁也说不准命运这个东西会如何的猝不及防。

家里几乎人人都知道顾靳城有个放在心尖的挚爱，为了那个女子他可以不惜和家里僵持这么长时间，足以表明他对那人到底是有多在乎。

像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施舍。

虽然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结婚，甚至她知道他娶她并非自愿，可不管这过程是什么样的，这天对她来说都意义非凡。

因着他的误会，因为他那疏离薄凉的眼神。

“要不……演演戏就好了……总是会有杀青的时候的。”

可为什么自己现在这么难过。

顾靳城见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对面，他静静地说：“那里是离婚登记处，你看那里做什么？”

这一瞬间，蔚宛显得有些局促，握着钥匙的手慢慢收紧，她的手指沿着钥匙的纹路摩挲着，喃喃道：“你送了礼物给我，我可没什么东西送给你。”

顾靳城与她近在咫尺，视线始终落在道路上，等发动车子平缓地行驶了一段距离之后，他才静静地说：“没关系。”

她还没说出第二句话，那种强烈的不适感再次袭来，她捂着唇不管不顾的跑进卫生间，额头上冷汗涔涔。

说完这句话后顾靳城转身走出了书房，到离开的时候，他都不曾再看她一眼。

等她再次出来的时候傅友岚仍在房间里等着她。

她曾经幻想了无数遍会不会某天他会对她说出这三个字，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心里是该高兴的吧，可为什么眼泪怎么止也止不住……

他现在所有做的一切，都看做是对她的补偿，合情合理。

也许是这句话戳到了顾靳城心里某个无法触碰的点，他脸上的表情很淡，一双冷眸里面盛满了嘲讽：“是没什么比不过的，她很好，却不是我想要的。”

她悄然走到书房外，赫然听到了顾首长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宛宛这孩子我们全家人都喜欢，论人品、论才学，她哪一点配不上你？哪一点比不过那个强.奸犯的女儿？”

这下轮到傅友岚发火，“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男子汉大丈夫的不知道责任两个字怎么写吗？”

良久过后。

蔚宛无声地叹息了一声，这不是明知道的吗？

他们，竟然成了夫妻。

靠着那面墙，她在等着会不会有熟悉的声音响起，是他和她曾经亲密无间的小情趣。

年后一天，二月初六，宜嫁娶。

在他转身离开之后，她将被子蒙在脸上，掩饰着心里不断上涌的酸涩。

忽而，顾靳城启唇沉着声问她：“宛宛，这是你想要的？”

他的眸色沉了沉，视线凝着她的脸庞，似乎是想要从她的神色里面看到些不一样的情愫，什么都没有。

这一句话使得蔚宛变了脸色，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阿姨，你想多了，我怎么会和二哥在一起呢？”

她想对他解释，不是她说出去的，不是她在长辈面前哭诉要求他负责……

蔚宛到现在才算是终于彻底的明白，即使那个人走了，即使自己和他发生了那样的关系，在他的眼里依旧只是妹妹的存在。

而今夜，却迟迟没有动静。

新婚礼物。

蔚宛从房间里出来之时就觉得气氛不对，书房的门半敞着，里面传出了争执的声音。

顾靳城心里的复杂并不比她少，三年前她住进来的时候，他不曾想这个女孩会变成自己结婚证上的人。

蔚宛默然地看着他深邃的侧脸，一颗心不自主地跳得很快，呼吸也跟着乱了。

所以当老爷子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毫不犹豫的赞成。

只是这一天到底多久回来，她不清楚。

“傻丫头，做错事情的是我，怎么能都让你自己承担？”

傅友岚眉眼紧锁着，语气却是异常的笃定：“宛宛，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和你二哥在一起了？”

不能说。

最终，顾靳城只是伸手将她的手拿开。

他浅笑，仿佛刚刚只是随口的一句笑言，从不曾放在心上。

他亦不会知，她曾经画过不知道多找种他的样子。

蔚宛看着自己手里的钥匙，心念一起，也没经过思考就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二哥，你喜欢房子的装修是什么样的风格？”

“简单大方一些。”他专心看着路面，随口回她。

“哦，我还以为你喜欢温馨明亮的呢。”蔚宛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她想起那间公寓，和简单大方四个字截然相反的风格。

说到底，因人而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