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爱未晚】(75)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要做这些勾当赚钱,也得事先看看人。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薄凉的唇划开冷冽的弧度,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迫人之势,就已经足够让人胆颤。而最终,顾靳城只是侧眸看了她一眼,那沉寂深邃的眸底包含了太多蔚宛所不知道的东西。
“我知道你们这行业保密性很强,那这样,法庭上见。”顾靳城冷哼,眼眸如雪般冷。
尤其是在上流名门之中更是常见,只要证明一方出轨,这离婚诉讼之后的赔偿可以有很大一笔钱。
很早之前,他就说过,就算是互相折磨,那也是一辈子的事情。
“回去吧,时间不早了。这种地方,下次不要来。”顾靳城将杯子放下,他明知道自己的手机一直在震动,大概猜也能猜到是谁给他打来的电话。
寂静的包厢内,晏北豫亲自将人带到了顾靳城面前,三四个保镖将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按在地上,等待着接下去的吩咐。
从直觉上,他几乎第一反应就是蔚宛,似乎是除了她,就没有人有这样的立场。
在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之时,他又凉凉地笑着,“我早说过了,就算是互相折磨,那也是一辈子。”
若是过往那些不想记得的事情,也能像这样简单地翻篇,在人的记忆中轻而易举消失,那该是多好的一件事情。
男子经不起他言语中的震慑,不一会儿就求饶着说:“顾先生,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雇主是个女人,她出的价很高,只说要……”
她没有回答,而是转身俯下身去收拾着地上的被打翻的碎玻璃片。
见他睁开眼睛,她的神色间闪现了几分尴尬和不自在,果然还是这个样子,假装坚强的柔弱。
明知自己应该是要厌恶她的,却偏偏一次次和她发生关系,大概是一种近乎病态的偏执和折磨。
他知道,蔚宛只要是回这里,就会住在那间离主卧最远的房间,这早已成为了一种习惯。
“先送你回去。”顾靳城漫不经心地说着,再一次不着痕迹的挂断了电话。
昏暗旖旎的灯光下,他清隽的五官晦暗不明。
每一张角度都选的相当好,将这暧昧的氛围渲染的极为恰当。
不用亲眼看到,他就能想到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蔚宛是以什么样的姿态,或是露出委屈可怜的表情,或是小心翼翼的样子。
雨夹杂着雪将车窗玻璃一片模糊,来回的雨刮器难免让人心烦意燥。
没有哪一个人会像她这样,恨?却又从来不会用真正的冷硬手段来对付。
在沉默片刻之后,顾靳城平复着心中的隐隐的怒火,面上仍是一派清隽冷沉的样子。
蔚宛就这样一言不发地看着他静静地在墓碑前站立了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了离开的准备。
可理智告诉他,蔚宛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司机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每次顾先生从香山回来,总会沉默上很长一段时间,狭小的空间内,迫人的低气压给人一种无形的压抑。
“对方只说,最好要抓到您和其他……和其他女人暧昧的证据,只要能在法庭上作为出轨的证据就可以……”
说到这,男子欲言又止地停了下来。
他沉默着,对她说的话不以为意。
男子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紧咬着不说。
他知道,她在慢慢走近。
顾靳城心中微微停顿,‘家’这个字眼,他早就忘记了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顾靳城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去车上等我,不要下来。”
“五年了,好不容易看到真人,我该还好看看。”她半是调侃着说,语气之中带着些许的意味深长。
顾靳城浅勾着唇,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如果真的有下地狱这一说,他会选择和她一起。
很多年前那个湿润多雨的南方城市,十七岁的女孩怯生生又满是防备的眼神,到后来,经常会对着他笑得眉眼弯弯。
记忆里也有个人曾经傻傻地说会等他回家,只因为他一个自己都不知道会不会兑现的承诺。
在顾靳城准备离开之际,蔚宛再一次一步步跟在他身后,也不在乎他会有什么冷言冷语,直接拉着他的手说:“做个了断吧,我在家等你,可以过了今天。”
在对上他深邃眸光中的讥诮,蔚宛只觉得眼底一阵发涩。
这样卑微的姿态落入他的眼底,却和脑海里面所想的,形成了鲜明的差异。
蔚宛咬了咬唇,回头看了眼身后墓碑上的照片,在这个早已离去的人面前,她真的没多少底气。
司机大着胆子不经意地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坐在后座的男人,他的视线落望着车窗外,可通向墓园的道路上除了零星的来往车辆,也没有什么。
车内的暖气温度比较高,他后知后觉的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衣服湿了一大半,自己却从未曾察觉。
“查清楚,后面怎么做,你看着办。”
虽是无意,但又像是可以提起这个时间。
她一愣,再想说什么又全都说不出来。
在书房的沙发上躺下,身上沾满了湿气的衣服原封不动地穿在身上,许是书房内太过于安静,近乎死寂,容易让人想起一些不愿会想的事情。
视线转而落在玄关的鞋柜上,摆放着一双女鞋,他微眯着眼睛,一步步走上楼。
她素白的手指早已被冻得通红,在握住他手的时候甚至还带着些颤抖。
自从很多年前发生那夜的错乱之后,顾靳城就再也不会放任自己彻底被酒精支配,永远会带着三分清醒。
但凡是和顾三少交好的人都知道,顾靳城不是个好惹的主,连带着顾三少的一群好友都对他忌惮几分。
让司机送走了宋未染,而他却又是再次回到了夜色的吧台前,也许就酒精真的是好东西,能让人沉沦一时,而后,却是无尽的更加清醒。
毕竟蔚宛自己知道这一天对顾靳城来说意味着什么,不仅仅是他,就连她自己,这五年来都是难以忘怀。
有些人,有些感情,深入骨髓,可若是一直这般放任,后果只会是万劫不复。
蔚宛从来不会动他沉默之下的暗涌,就像她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男人。关系最好的时候,大约就是她刚来顾家的那三年。
僵持了一瞬,她才用着商量的语气说:“我们就当彼此放过,好不好?”
当她再次想要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时,被身边的男人拦了下来。
在晏北豫的记忆中,这位顾二爷一向是没什么情绪的,好像根本没什么事情能够影响到他的心情。
人在盛怒之下往往会失去理智,顾靳城的眸光落在了地上四分五裂的碎片上,眼眸之中浸这一片霜寒。
“顾先生,现在要送您回家吗?”
听到他这么说,晏北豫这才松了口气,他自己看着办?那这当然就好办了。
就是半个小时前,夜色里发生的事情。
……
他不在意,根本没有去接的打算。
腕表上的时间提醒他,过不了多久,这一年又会翻篇。
只是和往常不同的是,这次客厅内亮着灯,虽然仅仅一盏微乎其微的小灯,却也足以证明这偌大的别墅不再是荒无人烟。
慢慢收紧了垂在身侧的手,望着他薄凉的唇瓣,喃喃地说:“你以为,这些年受折磨的只有你自己一个人?”
司机应下,今天是过年的日子,谁不想在家里好好和家人团聚呢?
“如果我说不呢?离了婚,然后你可以心安理得和别人在一起?”他冷声质问,深邃的眸光内划过几分嘲弄之色。
他问她,到底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可现在,顾靳城竟然有些不敢确信,到底和她是不是真的没有关系。
不知是不是真的醉得厉害,他听到了书房的门被人打开,没有睁眼,那放的很轻的脚步声落入他耳畔,很清晰。
“二哥,外面那人怎么处理,丢局子里?”晏北豫不知这处理方式该轻还是重,只觉得这年头还真有胆子这么大的人。
心底深处莫名的一股烦躁。
“知道我今天去了哪?”他的语气冷淡薄凉,在猝不及防间握着她的肩膀质问。
“知道。”蔚宛不顾肩膀上的疼痛和他呛声,终于不再是先前那小心而卑微的样子。
说出口的话,却是伶俐伤人。
他将她困在沙发上,眸色微沉,手指划过她细嫩的脖颈,在这一瞬间,察觉到了她的害怕。
到底是装不下去了,顾靳城睨着她的眼睛,眸色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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