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牧师半日说不出话来,郭烜笑道:“查尔斯牧师,我这个不速之客似乎惊倒你了。这个样子不是待客之道吧。”李士群少见的勃然大怒,倪新碰了个大钉子。一旁正在翻阅登记薄的影佐祯昭被惊动了,抬头望过来。倪新恭顺的答道:“主任息怒,主任教训的是,都是属下无能。在主任您已经提醒陈劲松有可能是诈降的情况下,还是没能保持应有的戒心,致使陈劲松有机会逃离,请主任责罚。”
李士群问道:“目前暂时扣押了多少人?”
“四个小时,维多利亚女王号进入公海后,有船接我离开。我答应过要掩护您离开,这件事在码头办到了;我还答应过要来给您送行,不敢食言。记得在约克公爵皇家军事学院,您教过我们:违背诺言,是对军人这两个字的亵渎。何况——不敢隐瞒,您交给我的资料,有些地方我不太明白,想向你讨教。”
“快进来,父亲,你看看是谁来了。你怎么跑出来的?好多人在抓你……喝点什么?喝我的咖啡吧,我再去沏一杯。”
一个小时之后,旭日码头设立的临时指挥部里,焦躁的影佐祯昭拍案怒道:“难道这个郭烜会飞檐走壁?还是有隐身术?他怎么就会无影无踪了?”
老乔治的话皮里阳秋,影佐祯昭如何听不出来?讪讪的一笑,说道:“爵士您言重了,郭烜露面是他的事,您启程是另外一回事。影佐虽不才,也身居日本占领军特务机关少将机关长一职,亲自送行,谁敢留难?您放心,今天抓住了郭烜,看在您的面子上,我一定不会难为他,希望可以和他携手合作。您的两个弟子携手,共建大东亚共荣圈,也是一段佳话。”
有徒如此,乔治爵士很欣慰:“我明白了,出现在码头的那个‘郭烜’是假的。你这个家伙,天生就是搞情报的,不像我,除了电讯技术其他的都不行。来,什么地方不明白,我们师生切磋沟通一下。对了,安德森那个老倔头经此一事,对你,不,是对中国人,一定会刮目相看。他是大英帝国在上海的领事,我想你们也许有合作的机会。刚才我还想着给他写封信,就是不知道这封信应该如何交到他手里。你来了,太好了。”
维多利亚女王号驶出上海,查尔斯牧师端来了两杯咖啡,说道:“父亲,你说郭烜能安全逃离吗?他为什么会露面?你不是告诉我已经把你掌握的密码技术倾囊相授了吗?”
影佐祯昭心道现场已经全面封锁,只要一一甄别,郭烜插翅难飞,何必当着安德森领事的面枉做小人?他微微鞠了一躬,笑道:“送君千里总有一别,爵士,一路顺风。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能去您苏格兰的庄园拜会,有再次聆听您教诲的荣幸。安德森领事、李主任,我们下船吧。”
山木龙三拿出登记本,盘算了一遍,答道:“一共是一百五十三人,其中男的一百零三……”
“还没有,属下无能。”
乔治爵士自是心知肚明:“是啊,安德森,我走后,希望你们有机会合作。对了,影佐,我提醒你一句:维多利亚女王号九点起航,只差五分钟了。”
上午十一点,倪新赶到旭日码头,和田成羙聊了一会,来见李士群:“主任,属下有几句话想向你汇报。”
李士群抬眼淡淡的看了倪新一眼,反问道:“抓着陈劲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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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新看了一眼李士群,又道:“请主任看在卑职效力多年,不无微劳的份上,给属下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李士群叹了口气:“有什么想说的,说吧。”
“是。主任,一个大活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军统盗走生产线,用的是偷天换日这一招,叶君远,军统造假高手,居然伪造了一条偌大的生产线。一条生产线都可以伪造,那么区区一个人……属下的意思是很多人都看见了郭烜,但是我们换一种思维:这些人看见的只是一个看起来很像郭烜的人。郭烜露面的时候,正在下雨,那个人打着伞……以郭烜的精明和谨慎,如果来人真是他,不可能不化妆,可是此人却好像生怕我们不知道他是谁,以本来面目示人,所以很多人一眼就认出……”
“你不必说了——”李士群明白了:“这么说我们扣押的人里面,有军统的人,这个人……来人!”
田成羙和山木龙三立正待命,李士群命令道:“再次甄别,把扣押的人里面和郭烜身材相近、年龄相仿的人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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