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每一字每一句,都似是在咆哮。容浅往前跄踉了几步,一个没站稳,便跌进了他的怀里,她下意识地皱起了柳眉,刚想挣扎,却发现他的大手箍住了她的细腰,她根本就无从动弹。
……
“你总是这样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么?楚奚,你的教养都到哪去了?”
他的周身,散发着一种可怕的冷冽。
问了自己想问的事情后,得到的答复是让他心惊的,他的眼眸禁不住一眯,等到把电话给挂断以后,他便立即启动车子。
她不禁有些迟疑,他,不是不爱她的吗?
他牵着她继续往前走,甚至替她打开副驾驶座的门时,也没有看向她。
“冉馨月的死,与你有关吧?”
说着,他甩开了他的手,执意地将容浅给扯进自己的面前。
那个人,并不在客厅。
他到底还是压抑不住满腔的怒火,下一秒,攥住了她的手腕,逼着她必须面对他。
他的车速很快,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般。
“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久而久之,她便也不想再继续去猜了。
只是,从来都没有。
说完,他也不顾她愿不愿意,直接就把她塞进了副驾驶座。
“我不会跟她结婚,也不会跟她有孩子,我的孩子,我只允许一个女人拥有并诞下。”
她突然有一种感觉,他……似乎在让步?
“这么说,我还得感激你不成?”
“这是丈夫该做的事?楚奚,你还真有出息了。”
容浅不得不承认,在方才,面对那躺在自己面前的尸首确实是她的母亲时,她曾有过那么的一秒,希望他能陪在她的身边。只是,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他和她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了,远到令她绝望,远到……她伸出手,再也触碰不到。
她坐在那里,放在大腿上的手慢慢地攥成了拳头。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却只来得及看见他转过身,以背对着她。
他坐在驾驶座的位置上,却并没有立即启动车子,而是拿出了一根烟,点燃以后狠抽了一口。
白色的烟圈氤氲住眼前的视线,他的焦距有些涣散,谁也不知道,他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书房内,楚师源正坐在边上的长椅,低着头正在沏茶。
他回过头看向她,容浅微微仰起头,面无表情地瞅着他。
他走到了门口,将门拉开,在走出去之前,冷冷地撂下话来。
“说不出来了吧?不要把关心挂在嘴上,有些谎言,说得多了,就不会再有人相信了。你把你那些对我的所谓的关心通通收起来吧,把它给柳微澜,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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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那一句话,到底,他还是没有说出口。
刚一走进门,月嫂就见到他们了,刚想出声打招呼,没想,楚奚却一个利眸扫了过去。
“吩咐下去,谁都不许打搅!”
她掰开了他的手,手腕的地方,隐隐可见他造成的淤青。
楚维的脸色丕变,像是想找话来反驳,却发现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理由。
他对上楚奚的眼,那双眼眸中,满带嘲讽。
楚奚又怎么会不知道他话中的意思?
容浅偏过脸,也不作任何的回应。
没想,却发现他的脸色是愈发地难看,隐隐的,还能瞥见几分狰狞。
楚师源也没怎么执意,自顾自地拿起茶杯浅酌了一口,果然是上好的茶叶,味道宜人,入口浓郁茶香。
容浅有些吃痛,回过神来的时候,便瞥见他也坐了进来,随即,启动车子,让koenigsegg滑上车道。
可是,他却从未出现过,不是么?
眼看着越来越接近那台koenigsegg,她停下了步伐,不再往前。
他首先下车,绕过车子替她打开车门,随后,拉着她的手走进了屋内。
他的车就停在了医院门口。
手腕的地方被他抓得生痛,但是,她却强行忍了下来,丝毫不肯退缩地迎上了他的眼。
看来,对于她的事情,他清楚得很。
“既然如此,那么,你现在也干脆点放开手吧!我都愿意成全你和柳微澜了,为什么你就不能放我自由?这样三人纠葛不清下去,有意思么?”
她抬眸看向他,男人的脸慢慢开始扭曲了起来,满目狰狞地瞅着她。
见到他突然进来,楚师源没有一丝的意外,仅仅只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便又继续洗茶倒茶。
本是半个多钟头的车程,硬是被他开成了十几分钟。
愠怒爬上了眉梢,容浅的脸色冷了起来,就连望着他的目光,也寒得可怕。
他只专注地开着车,她则看着窗外快速略过的风景,然而,只有他们知道,这一刻的无言以对,已经成为了他们之间现在唯有的相处模式。
他已然把话说得这么白,楚维自然也无法再继续掺合下去,到底,他在这两人的婚姻中,也只是一个局外人罢了。
以前,她真的很努力地想要去猜懂他的心,哪怕,是看到一丝他爱她的小痕迹,她都能高兴好几天几夜。
“她现在还看守所里,你为什么不去把她救出去?你不是爱她的吗?你在等着什么?又在顾忌着什么?难不成,你是在顾忌我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劝你还是别了吧!以前,你就不曾顾忌过我,那么,现在又何必来弄这么的一出?我心领了。”
容浅杵在那里,手腕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但是,他的话,却深扎在了她的脑中。
“从今天开始,你就呆在这屋里,哪都别去。要是被我知道你走出去,就休怪我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她每天都在医院里,来的人不少,但始终,没有他的身影。
爱情本来就是脆弱的东西,有时候,无须别人来破坏,只是一丝风吹草动,就能使这段爱情产生裂缝,从而破碎。
楚奚走出御庭以后,便径自上了车。
一路上,他和她,连一句交谈都没有。
他将烟头弹出了窗外,随即,从兜里拿出了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当初的意义,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已经渐渐变得模糊,她看着面前的这张曾经深爱过的脸,她不禁开始怀疑,如果当爱不再存在,那么,他和她之间还有什么剩下的?
他不说话,但那态度,显然就表明了一切。
即刻,koenigsegg便一溜烟飞了出去。
他径自上了二楼,在走廊的尽头,他没有敲门,直接就推开了书房的门。
所以,他们三个人,谁都没有错。
“她,是我的老婆,我的女人。”
他的话,没有迟疑便丢了下来。
他手里的力度不自觉地加重,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的举动会在不经意间伤害到她。
过了许久,手里的烟已然燃到了尽头。
良久以后,她才扯了扯唇角,勾起了一抹讥笑。
狭仄的车厢内,气氛降至了最冰点。
今天,对她来说是最糟糕的一天,她才经历了丧母之痛,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在这里继续与他争吵。
见他不说话,她嘴角的笑变得更加明显。
心底涌上了一股心酸,有时候,有些退让,在时间的流逝中,早已失去了意义。
“我和她之间的事,不需要你来掺合,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不喜欢别人对我的婚姻指手划脚,即便,是我大哥,也是一样。”
他又可曾知道,那时候的她,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还是有那么的一个角落,期盼着他能出现?
他再一次将问题重复。
楚师源将小杯里的茶水一饮而下,随后,将杯子重新放了下来。
对于儿子的问题,他只是一笑而过。
“你在说什么?怎么我都听不懂?”
楚奚冷笑出声。
“是真的听不懂,还是假装听不懂?我想,关于这一点,你自个儿心里有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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