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她就连忙迈开脚步,向着门口而去。旁边,月嫂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满脸紧张地看着她。

“家庭医生前段时间外出了到国外去了,还没有回来。”

听到这话,容浅总算是放下心来了。

可是她等了很久,电话那头却是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楚奚叹了一口气,他本是没有过多的责怪之意,他也知道,她会这样,只是因为太过担心小米粒了。她是小米粒的妈妈,小米粒是她辛苦了几个月才生下来的,再加上当初是早产儿,她难免会过分的担心。但是,他当真看不惯她为了儿子的事,而忘记了自己的身子。

“我们不去到处找找小米粒吗?为什么要回家?”

这两天,楚奚给她打过电话,但都是一些安慰的电话,而小米粒,仍然是没有一点的消息。

他下车为她开门,她慢吞吞地走下来,可才刚一站稳,双腿就一阵发软,根本就站不定脚。

她抬起头望向他,他对着她一笑。

他摸了摸她的头,声音很轻。

“都腿软了,还怎么走?你就是这倔性子,老爱逞强,平日里也就算了,连不该逞强的时候也这么逞强。难道你就不知道多依赖别人吗?”

现在,楚师源病了,听佣人的语气,该是很严重才是,这样的情况,她怎么可以不亲自过去一趟?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佣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容浅的脸色丕变,人也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她看着月嫂,抿唇一笑。

山雨欲来风满楼。

她被他扶着走到了koenigsegg车前,他打开车门让她坐进去,随后,他自己也绕过车子坐进了驾驶座,将车子启动。

男人越往下听,眉头便蹙得越紧。

闻言,月嫂显然有些为难。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你做什么?你……你把我放下来,我能自己走……”

容浅垂下了眼,她不是不相信楚奚,只是,她真的太过担心小米粒的安危了。

其实,对于楚奚的话,她是相信的。

“可是,先生交代过……”

容浅坐在副驾驶座上,那张脸仍然是满带愁容,就连双手也放在腿上不停地互搓,似乎仍然觉得有些不安。

刚才她出来得太过匆忙,根本就没有发现天色竟然有些昏暗,如今仔细看上去,是一副快要下雨的模样,而且,看样子应该还会是暴风雨。

然而,楚奚却是直接抱着她往大楼的方向而去。

吩咐好一切以后,她犹豫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忍不住拿出了手机。

月嫂一直都陪在她的身边,不停地安慰她。

见状,她不禁有些担心。

“有我在,你不要担心。”

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这时候赶过去,大概,也要三点了吧?

“这样像盲头苍蝇一样到处去找,根本就找不到他,我猜想,自小米粒失踪以后,你就尝试过这种办法了,是吧?可是结果呢?你找到了吗?”

而那个人,也是他唯一能想到与小米粒失踪有关的人。

对于楚奚妈妈的事,她并不清楚,便也相信了他的话。

就算她忘了自己,大概,也忘不了这个男人吧?

“到我车上去。”

容浅心里难免有些着急,楚师源说什么都不肯去医院,可是,他的病又不能就这么置之不理,她转过了头,看着一旁的佣人。

乍醒以后,就很难再入梦了。

……

她滑屏解锁,找到了楚奚的号码,然后按了下去。

像这样她丝毫不知道小米粒到底在哪的三天,对她来说,根本就是度日如年。

她没来得及回过头看看究竟是谁,黑暗便顷刻袭上了眼前。

“别说你不会,我还不了解你吗?你这个人,就只会想着别人,之后再想到自己。你这样,让人怎么能放下心来?”

“可是,先生之前交代过,让你不要出门的啊!”

她是真的这么想着的。

她能回报的,理所当然也就只有待他如亲生父亲一样孝敬罢了。

他耐下性子来解释。

“我送你上去。”

虽然,被楚奚知道她没有听他的话而从家里走了出来,难免会生气,但是现在,她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楚师源就半躺在了床上,捂着嘴在不停地咳嗽着,看样子,是难受极了。

他试图放缓了语气,向她承诺。

而且,楚师源向来都是极为宠她的,之前柳微澜回来,他也是没有半点犹豫地站在她这边,想要与她一起捍卫她的婚姻,虽然那个结果是不如人意的,但是,楚师源的那份心,她是知道的。

然而,楚师源还是拒绝了。

这现象,很不正常。

车窗外,街景快速地略过,如同鬼魅一样。

她垂下眼帘,不得不说,有时候她当真觉得,这个男人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她。

“你刚刚说什么?小米粒不见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虽是这么说,但月嫂仍是有些不放心。

她听到这消息,也顾不上给楚奚打电话了,连忙把手机给重新塞回口袋里,打算走进房间去看看楚师源的情况。

月嫂见她这样,刚想再说些什么,没想,却传来了手机的铃声。

月嫂在旁一脸担忧地望着她,此时,是忍不住上前劝了两句。

“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我都一定会找到小米粒的,然后,我会把小米粒带回来给你。所以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呆在家里,哪都别去就等我的消息。”

说着,他就把她往自己的车旁带。

“爸。我送你去医院吧!你这样病着也不是办法啊!”

虽然,她也明白,楚奚当日所说的话全都是为了她好,但是,她想楚奚会理解的。毕竟那是楚奚的爸爸,她过去楚宅一趟,并不过分。

容浅坐在沙发上,面前的电视机正放映着电视剧,可是,她看了一个多钟头了,却是连半点都看不进眼。

闻言,她倏然睁大了眼,刚想反驳她不会,没想,他却抢先一步开口了。

楚奚做好了这一切,才在床边坐了下来。

楚奚就这么地抱着她上了楼,月嫂来开门的时候,差点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她走到走廊,方才楚师源的情况她看得很清楚,若是不及时救治,还真怕会出了什么大差错。而他又不肯去医院,家庭医生也不在,她现在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去找那些能出诊的医生。

她拿出手机一瞧,屏幕上闪烁不定的是楚宅的电话,她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接了起来。

不多时,她换了身衣服重新走了出来,看样子,应该是打算外出。

她也不熟悉医学方面的事,实在没了办法,她唯有先安抚着楚师源,而后,等到他睡着以后,这才走出了房间。

她拉过椅子,在床前坐了下来,面露忧虑。

等到她断断续续地把话给说完了,他将她抱紧,轻声地安慰。

她还真的找不到话来反驳,确实如他所想的那样,她这跟盲头苍蝇根本就没有区别。可是,她太着急了,便什么都顾不得,自然,也做了很多傻事。

然而,她并没有下床,而是坐在那里看着窗外的方向,神色复杂。

月嫂想也没想就上前拦住了她。

容浅摇头,眉宇间凝聚着忧愁。

“你看看你的黑眼圈,全部都出来了,就算你再怎么担心小米粒,也不能这么折腾自己的身体。难道你就不怕小米粒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却倒下了吗?”

在接电话以后,她原是以为楚师源知道了小米粒失踪的事,才会特地打来这通电话的,可是她怎么都想不到,电话那头的,却并非楚师源,而是楚宅里的佣人。

他所做的每一个举动都是格外的体贴,而且还很自然,她躺在那里,看着男人为她忙碌的身影,好几次想要说些什么,但那些话临到嘴边,却是说什么都吐不出来。

“我讨厌医院……当初,心雨……就是楚奚他妈妈,当初就是在医院里去世的。那时候,心雨也是生了一场大病,然后就送去医院了,结果,就没再出来了……”

随即,她整个人软瘫在地上,彻底晕了过去。

而那个人,就站在她的身侧,此时,正勾唇冷笑着。

……

另一边,楚奚的脸上隐隐有些薄怒。

他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他方才在会议室开会,出来以后,便接到了月嫂的电话,说是楚家那边打来了电话,似乎是楚师源病了。容浅接到了电话以后,就匆匆赶过去,拦都拦不住。

而他,一直都在拨容浅的号码,却始终都无法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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