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用了,我来照顾就好,反正我和楚奚今晚也没什么……”楚奚笑而不语。

说着,她就站起身来。

她的手,摸向了自己脸上的疤痕。

她在他的心里,占了很重要的位置,他们这一生,注定要携手到老。

她回过头,对上了男人关怀的双眼。

有他,有他们的孩子,还有可以避风挡雨的家。

这样的画面,她曾经想过无数次。

有这么一个小孩子在,他怎么能将刚才的事进行下去?

这句话,他一直都摆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不管怎么样,她今晚都是没办法放下儿子了。

他的头往后仰,靠在沙发上望着天板。

柳哲翰看着妹妹的脸,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说了出口。

任子亦是他的朋友,每一次那个任子亦打电话给他,铁定是有什么事的,可是,既然他不想告诉她,她便也不打算追问了,反正,他迟早有一天都会说的,她不勉强。

就算她整回了从前的那模样,又能怎么样?她的样貌回来了,她的爱情就能回来了吗?

“微澜,相信哥哥的话,跟哥哥一起离开双城,终有一天,我们……都能忘记我们应该忘的人。”

记得以前,她每一年都是几乎尽心思去想到底要送他些什么礼物才好,因此,每一年他的生日,她都要早早就开始考虑了。

楚奚咬牙,不管怎么样,要他睡次卧,这是不可能的,难得老婆回来了,他都已经睡了几个月的双人床了,还想让他一个睡?没门!

他怎么都没料到,听见了他的话,柳微澜的脸色是彻底变了。

“可是……”

“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离开双城?不,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

没有其他理由,比这个理由还要好了。

而里头所发生的一切,让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浅浅,别杵在这吹风,会着凉的。”

“我不打算忘记他!我也不打算离开他!哥,若你真的为了我好,那么,你就去替我把楚奚抢回来!”

她用手将乱飞的头发拨于脑后,正想转身返入内,冷不防的,一双猿臂在这个时候从后头抱住了她。

听见他的话,她点了点头。

等到她好不容易拿回来了,她连忙后退了几步,直到与他隔了一段的距离,仍然是满眼的戒备。

她往后靠,靠在他健硕的胸膛前,她甚至还能隐隐感觉得到他身上传过来的噌噌热气。

再看看他此时,为了配合她的步伐而放缓前行,她的眸光就不禁一柔。

春节已经过去很久了,而春天也早就到了,之前的冷意,如今是逐渐被舒适所取代,就连那本是枯枝的树也长出了嫩嫩的新芽。

他希望,妹妹能就此忘记那段伤痛,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电话那头,任子亦将查到的消息告诉了他,果然如他所料的那般,那个藏在暗处的人,不止是一个人,若是只有一个人的话那还好,很容易就能发现了。偏生,这次是两个人,而且,其中一方似乎势力还挺大的,这样的情况下,根本就查不到什么有利的讯息。

“我只是想家了。”

楚奚的面色几变,随后,压下身子吻住了她的唇。

“微澜,我已经预约好了国外的一间医院,那医院是以整容扬名的,我相信,不出几个月,你就能恢复原来的样貌……”

容浅宠溺地看着儿子,小孩子嘛,总是离不开母亲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晚是特别黏人。

容浅瞪了他一眼,虽然他这么说,但不管怎么样,她都得要送些什么给他才行。

因此,他便扯起唇角笑了笑。

难怪这么多人都说,儿子就是小情敌,果真如此。

“老婆,口是心非的女人不可爱。”

“不,”她的态度很坚决,“我不要离开双城,要走,你一个人走,我不奉陪!”

她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

简单的一句,就让她的眼眶不禁有些热。

柳微澜脸上的那道伤疤,换着是任何的女人,都是无法忍受的。他害怕那道伤疤,会让她难过,所以这段日子以来,都在努力地寻找最好的医院,只为了能帮她恢复原来的样貌,最好,是一点缺陷都看不出来的那一种。

风从窗外吹了进来,将她的头发吹起。

那可怜模样,直戳她的心窝。

柳哲翰瞪大眼睛,房间内,柳微澜手里正拿着一件纯白的婚纱站在镜子前,不停地将衣服贴近自己的身体然后试着,她脸上的表情是满足的,而眼神是飘离的,就好像,是在幻想着什么似的。

楚奚有些傻眼了,从来都不知道,自家的儿子竟然可以哭得这么大声。

他说得理所当然,就连那双黑眸里也尽是对她的柔情。

有些时候,话是不用多说的,直接用行动来表达就行了。

他死活要抱住她,深怕她挣扎,便低声说了一句。

孩子是每个妈妈的心头肉,一听见自家儿子竟然哭了一个钟头还没停,而且细听之下还能发现小米粒的声音的确已经有些哑了,容浅就觉得尤为心疼。

最近的这段日子,他往来公司与家里,由于工作太忙,他根本就抽不出太多的时间,但还好,柳微澜的情况似乎比之前康复了许多,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容浅没有吭声。

正坐在床上等待的楚奚,在看见她怀里的小米粒时,立即便跳了起来。

突然,她想起了一件事。

……

幸好,这一次小米粒睡得很安稳,没像刚才那样哭闹。

两人开始往回走,在临进屋之前,她又问了他一句。

他的房间,就在柳微澜房间的旁边,每次回房,他都要先路过柳微澜的房间。

她直直地就戳中了他心里的伤,柳哲翰的脸色一白,疲惫地阖上了眼。

“你不用送礼物给我,对我来说,你能回来,你能原谅我过去对你的伤害,就是给我的最好的礼物了。”

他早就计划好了,带她离开双城,去恢复她原来的样貌,然后带她去旅游,去看每一处不同的风景。

“老婆,那我呢?你安抚了儿子,是不是也应该安抚安抚我?”

但是,他却是一脸的不在意。

容浅还想说些什么,但到底,没能说出口。

果然,他就不该生下这么一个臭小子!存心给他心里添堵的!

容浅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无辜地眨眼。

想家了,想他了。

他的吻很深,让她不由得慢慢地沉沦了下去,这样的亲昵,光是亲吻,就让她觉得身心开始沸腾起来了。

“你想要什么礼物?”

是啊,他放下了对容浅的心情,努力地想要忘记她,但就算现在,他仍是没能成功忘记,他仍然记得容浅,记得容浅的一颦一笑。

“浴室在你的右手边,你可以自己去解决。”

柳哲翰面露疲惫。

她边哄着儿子,边开口对他说。

柳哲翰的面色铁青。

如今再听她说要照顾小米粒一晚,她摆了摆手。

她自然知道他此刻的开心到底是从何而来,可她从未想过,她的回来,竟能让他这般开心。

两人不知道在屋外呆了有多久,而后才终于回屋去。

“你怎么又把他弄哭了?我想,他大概是太久没有回来了,对这么陌生,所以才会害怕,今晚我是无论如何都要跟他一起睡了,如果你不愿意,那你就去睡次卧!”

最让他吃惊的,是她手里的那件婚纱。

等到她把头发吹干,便将吹风机放回了远处,走到落地窗前,伸了个懒腰。

他虽然仍然爱着容浅,但他对容浅的爱很简单,就算她不属于他,可只要她能幸福,他都会选择祝福。

听见他的话,容浅禁不住失笑。

还能怎么办?这都是他自个儿讨来的。

他顿了顿,而后嘴角扯起了一笑。

他抹了一把脸,然后站了起来。

但是,他相信只要离开双城,离开这个有容浅的城市,时间久了,他就能忘记她了。

他是真心为了她好。

走进了主卧,刚巧这个时候,楚奚的手机响了,他拿着手机走到露台外去,她瞥了一眼,到衣帽间去拿换洗的衣物,就走进浴室去洗澡了。

忘记一个人,何其的难?

跟他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他在想些什么,她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他深邃的黑眸里,燃着明显的***,她这才想起,似乎,他和她的确已经很久没有那个过了。

“我好像听见小米粒在哭?”

然而,柳微澜却是慢慢地转过头来,她的脸上,尽是无动于衷。

门外,月嫂满眼抱歉地抱着孩子站在那里,小米粒哭得满脸同红,豆大的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光是这么看着,就足以揉碎她的心了。

“我们回去吧!”

楚奚望着她不由得一笑。

楚奚的吻越来越深,甚至是慢慢往下,她身上的衣服被剥落,很快的,两人便裸裎相对了。

外头,一片漆黑,只有几盏灯点缀着夜空。

他越是拉扯,她的反应就愈加地剧烈,就像个疯婆子般,说什么都要从他手里把婚纱抢回来。

见她执意,月嫂也没了办法,跟她说了几句以后,就转身返回自己的房间了。

他原以为,楚师源的事后,一切都已经解决了,可是,他到底还是错估了。

她之所以拖了一个钟头,就是因为她知道今天晚上是楚奚和容浅重新在一起的第一晚,她不想打搅他们,就没有立刻在孩子哭闹的时候抱过来,怕就怕,破坏了美好。

容浅也不管,直接就走到床边。

随后,他招来佣人收拾,容浅摸了摸自己微鼓的小腹,觉得是吃撑了,便打算到外面园去走一走。

然而,仅仅单纯地抱着她入眠,他便不禁又有了想法。

等到她把孩子哄睡,楚奚这才从浴室里走出来。

他裸着身子坐在床上,看着她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她到底还是顾虑到他的,没有把门全都打开,而是自己侧身走了出去。

周遭很是安静,只能隐约地听见客厅内传来的属于小米粒的笑声。

不,她要留着这伤疤,用以一再地提醒自己那个令她学会憎恨的事实。

楚奚挑眉,没等她反应过来,就直接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大步地走向了床边。

“微澜,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我知道,你爱那个男人,而这座城市,是那个男人生活的城市,只有离开了,你才能觉得轻松一些,或许,就能忘记他了!”

良久以后,他睁开了双眼,看向了她。

她不想让他看到,把自己的脸埋在了他的胸前,只是那嘴角,却是保持着微弯的弧度。

只是,陌宛至今都没有联络她,实在教她担心。

容浅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正准备躺下来,这男人又有意见了。

她显得有些苦恼。

这伤疤,已经占据了脸的三分之一,导使她每次出去,都会让过路人躲避不及。其实,她也很讨厌自己的脸,可她却不愿意整回原来的样子。

随后,他指着自己的腹部以下的地方,满眼的委屈。

因为没有证据,他一时之间还不敢做出笃定的答案。

他走在走廊上,刚走过了柳微澜的房间,却在没几步后,停了下来。

她抬起头一看,就连星星都没有。

“景卿公司那边,我已经辞职了,虽然有些意气用事,但是我没有后悔过。我突然不想工作了,你愿意养我吗?让我成为米虫?”

他是绝对不允许儿子来破坏自己的“幸”福的,因此,没有多想,他就直接从她怀里抱过了儿子。

容浅的脸色有些不自在,刚开始的时候,当真有些怀疑他这句话的真实性到底有多少,但直至后半夜,她才发现,这个男人,还真的遵守了他的诺言,一夜都没有碰他。

当浴室的门阖上,楚奚的脸才慢慢地变得严肃了下来。

“事到如今,你竟然还说这种话?楚奚到底是怎么对你的,难道你还不清楚吗?他不爱你!他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你又何必为了这段感情而纠缠不休?放开手吧!微澜,只有放开手了,你才能过得好一些。”

她一惊,那熟悉的气息却让她重新冷静了下来。

看着面前摆得高高的菜,她暗地里叹了一口气,只能全部都吃进肚子里。

“别把他放中间,我要抱着你睡觉。”

容浅转过头看向了身侧的他,她的记性向来都是很好的,更何况,在他的身边这么久了,关于他的事,她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是因为已经熟悉了容家那边,所以回来御庭以后,就闹脾气了吗?

他相信,柳微澜会忘记楚奚的,只是,她需要点时间而已。

“不行不行,还是我来吧……”

旁边,月嫂这才松了一口气。

楚奚咬牙切齿,现在对他来说,不管是小米粒还是大米粒,他都不想管,他只想快些将老婆扑倒,然后彻底拆骨入腹。

柳微澜的唇紧抿,她清醒得很,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浅浅,养你,我求之不得。”

见容浅抱着小米粒似乎正准备要睡觉,楚奚难免有些急了。

已经很就没有像现在这么舒服了,从明天开始,她也无须每天早起赶着去上班,她总算能做一些自己的事了。

楚奚越过她,走进了浴室。

只是他希望,这折磨不会太久才好,不然的话,他觉得自己真的会憋坏的。

他伸出手,搂住了她的肩膀,轻声地“恩”了一句。

即便,那个人想要达到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自从他把柳微澜接回来亲自照顾以后,柳啸天就不允许他再进家门了,说是除非他愿意放弃柳微澜,不然的话,他会连他这个儿子都不想认。

看着她这副模样,柳哲翰觉得尤为的痛心。

“微澜,把婚纱给我,你不该留着这婚纱,你留着它,只会更让你忘不了楚奚罢了!你听话,把它给我,我去销毁了。”

“不!不行!谁都不许碰我的东西!”

柳微澜的声音过分尖锐,她睁大眼看着他,那双眼里,尽是血丝。

“谁敢碰我的东西,都该死!”

不管是她的婚纱,还是她的楚奚,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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