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浅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他脱口而出的,竟是这么的一个人。他打开副驾驶座的门,示意她进去。
“你最好也别跟这事给扯上关系,现在楚维以及整个天邦,都被人盯着,若只是市税局那边的人还好,点钱打通打通关系,他们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你也知道,天邦在过去这么多年来长立不倒,再加上旧时爸的处世方式,早就竖立了不少的敌人。就怕这圈子里也有人盯着,想趁机会落井下石,让天邦永无翻身的可能。”
即便,楚维从来都没有多说些什么,但那种感觉,每当她看见楚维无形中透露出了那种落寞与受伤时,尤为明显。
他故意顿了顿,而后才继续说。
她知道,在这节骨眼上,她不能去找楚维,帮不上忙不说,指不定还会给楚维和楚奚惹上麻烦。
但毕竟他们也是楚家的人,没消几天,就被一些媒体给盯上了。
容浅的脸色一白,缓缓地后退。
他望着容浅的目光有些担忧,他不知道,若是他不在了,她该怎么办。
现在除了这个办法,根本就没有其他可行的办法了,这始终是楚家的事,底下的员工都是无辜的,她也不愿意牵扯到其他不相关的人。
她知道,楚奚从来都不会说谎,也就是说,他今天所说的,都是极有可能的事。
她不敢相信他所说的那些话。
“毁掉楚家,自然也就包括我。如今天邦出事,不仅天邦有可能倒闭,就连楚维也有可能因此而被判刑,毕竟他现在是天邦的掌权人。现在的事情很清楚,第一个开刀的,就是天邦以及楚维。而接下来,也该轮到我了。”
他们几个人是一起长大的,对相互的情感理所当然会来得重一点。
但她仔细想一想,近期的楚繁,确实有些反常,那个时候她还在疑惑,想不明白楚繁到底是怎么的一回事。
“不要担心,我相信你能做好的,另外,若我当真出了什么事,你需要找人帮忙,你可以去邑洲找一个叫傅臻的男人,只要你到了邑洲,随便找人打听,都能知道他在哪。”
“楚奚,我之所以烦恼,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他是我的朋友。”
她望向他,目光有些复杂。
她的心却漏了一拍。
不多时,koenigsegg停在了御庭的门口。
她急迫地看着他,男人的目光低垂,落到了她的脸上。
“不,我不相信。”
她总觉得,他的这番话令人有一种莫名的不安。
koenigsegg呼啸着又驶了出去。
良久以后,他紧抿的唇才稍稍开启。
随后,她抱着文件走了出去。
男人听见她的话后,嘴角轻微地勾起了一抹向上扬起的弧度。
她是怎么都不敢相信,那个想毁掉整个楚家的人,会是楚繁。
“难道就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那天与楚奚一别以后,当天晚上,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直至天明了仍然是无法入睡。
她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但说要细说,他根本就不知道那未知的危险到底是什么,他只能尽他的可能将她保护好。
就连楚繁每到一个新的城市,都不忘给她带她喜欢的东西。
但凡聪明一些的人,此时都会有意避过天邦的。
这是他不愿意告诉她的原因,因为他知道,若当真是楚繁的话,她铁定会受不了的。
狭仄的车厢内,甚是安静。
“浅浅,我并非在吓你,我今天跟你说的,你都要牢牢记住。”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
她是最后一个离开的,等到员工们都走了,她便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再把这几天要做的文案带上,走到外面将一些该关的东西都关了。
“如果我告诉你,就是你猜想的那样,你会怎么样?”
若他当初选择相信容浅,选择跟容浅并肩解决所有的问题,那么,就不会牵扯到一个柳微澜,也不会有后来的那么多的事情。
这是她怎么都想不通的问题。
楚繁是谁?楚繁可是他的弟弟,她最好的一个男性朋友。
楚奚没有立即开口。
“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就行了。”
半个钟头以后,koenigsegg到达了容家楼下。
他想相信她,想跟她一起面对即将到来的危险。
她与楚繁的关系极好,可如今,她却从楚奚的口中听见了自己朋友的名字。
听见他的话,容浅好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
她不会相信那样的事,也是在情理之中。
她的眉头紧蹙,他抬高手,帮她抚去眉间的皱痕。
就连他知道的时候,也难免觉得震惊。
已经,越来越近了……
容浅的脸色隐隐有些苍白。
“怎么可能?楚繁是你的弟弟啊!而且,我们几个人相处了那么久,他的性格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一时之间,轰动全城。
也就是因为相信她,他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你能不吓我么?”
换个工作环境,他们也能轻松一点。
闻言,容浅立即睁大了眼睛。
“我当然知道。”
他没有说话,她却接着往下。
小彩一愣,答应了一句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容浅抓住了他的手,紧紧地攥在掌心内。
她会解释,是怕楚奚误会了,他和她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她不想再在一些小事上,让两人之间再次出现分歧导致争吵。
他挑了挑眉,似乎有些疑惑。
几天之后,有关于天邦的事,传遍了整个双城。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到底还是禁不住开口向他询问。
于他,于容浅,甚至是其他人,亦是如此。
她只能点了点头,可是又忍不住揪动了他的手。
容浅摇了摇头。
她想好好经营这段感情。
楚奚透过后照镜看了她一眼,良久都没有说话。
他不敢相信,若是她知道了,她要怎么接受。
这事发生得太过突然,之前是根本一点预兆都没有,这样紧急的事,在一时之间,还真拿不出什么好的主意来。
……
偷税漏税这种事,可是大事,在楚师源还在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这种问题,而聪明如楚奚,当时还是天邦最大股东的时候,也没有提过相关的事,她自是不会相信,天邦在一开始就做这种危险的行为。
他走到后头抱起了小米粒,制止她下车。
她也并非全然出自这种愧疚,更多的原因是,她将他当作了自己的朋友。
谁都不想在这个敏感时期惹祸上身。
走一步算一步,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她与楚繁同龄,两人是从小学就一直就读同一间学校,每当她被人欺负的时候,楚繁总会替她出头。
有些事,到底还是需要解决,不解决的话,就永远没有未来而言。
容浅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确定他并没有开玩笑,便也松了一口气。
“楚繁。”
她出去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得到闪光灯在眼前闪过,她稍稍蹙起了眉头,但到底还是没有多说些什么,抬步向自己的车旁走去。
大概因为是吃晚饭的时间,周遭留守的记者并不多,便也没像白天那样冲上来一阵长枪短炮地询问。
容浅将文件夹放到后头,这才走到驾驶座拉开门坐了进去。
开到半途的时候,手机响了。
她接起以后才知道,打来这通电话的是楚奚。
她顺势也将今个儿的决定告诉了他,那一头,楚奚沉默了良久,说她这也许是一个不错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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