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正欲迈开步伐,便听见他的声音从后头想起。容浅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带着疑惑尾随他走了进去。
楚维垂眸,看着那戒指,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就跟这戒指没有任何的区别。
就算现在想起,那种难过仍然存在。
她张了张嘴,正欲问他到底是什么地方,没想,他却望向了她。
随即,一抹熟悉的身影从驾驶座的位置下来。
张娜把他扶上了楼,让他躺在床上然后帮他解开衬衣的钮扣。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容浅竟在他的心里藏得这么深。
她抬步入内,这个房间刚好是朝阳的,房间正里面是一扇落地玻璃窗,那外头的微黄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了进来,将整间房间都照得通亮。
刚走到路边,还没来得及招来空车,就瞥见一台黑色的轿车在面前停下。
也不晓得吐了有多久,他才停了下来,抬高手腕抹了抹嘴,把呕吐物给冲走。
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不清,他扶着额头拿出钥匙开门。
这样的问题,当他普一说出口,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极了。
“你想听见怎样的答案?”
她依稀看见这个人慢慢地转过身,由于逆光,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能勉强看清这个人的脸。
房门阖上,他转眸看着头顶上的天板,神智仍然涣散。
“对不起。”
张娜倒吸了一口气,连忙追上。
那个戒指,仍然在他的口袋里,他伸出手,从口袋里把戒指拿出来。
他不吭声,她擦到了他握着戒指的手,当掌心一张开,她看见那里头的戒指,不由得一怔。
吐过之后,身体更加地难受,他不曾像今晚喝这么多,就算他再怎么难过,也从未试过。
“聊一聊?”
手慢慢地握成了拳头,那戒指紧攥在掌心里,心,却痛得彻底。
“我早就知道她不爱我,我早就知道了……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守在她的身边,就算她看不见我,我也想好好照顾她。我也知道,她的心里只有一个楚奚,连我半点的位置都没有,我还是可笑地想要挤出去……”
傅臻没有吭声,他见前头绿灯亮起,便重新启动车子往前。
说着,张娜就直起身来向门口走去。
他的脚步有些不稳,自容浅离开后,他便找了一个酒吧买醉,也记不清到底喝了多少酒,只一个劲地往嘴里灌。
她垂着眼帘,看着自己放在大腿上的手。
她也不想去否认自己曾经的过去。
“你就这么爱他?”
他侧着身将门打开,然后示意她走进去。
才走了几步,就赫然往洗手间的方向冲了过去。
在落地窗前站了一个人,用背背对着她,那光圈打在他的身上,导使让她无法看清。
张娜望向了他,试探性地开口。
那是一处位于郊外的偏僻地方,周遭人烟稀少,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以后,在其中有一间很大的别墅。
她先把毛巾放到一边,将他扶起来让他喝口水,随后,便坐在床边帮他擦拭手。
“我想问你,如果我和楚奚站在同等的位置,又或者是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那么,你会爱上我吗?”
她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她没有回过头,用背背对着他。
楚维在她这番话以后,良久都没有说话。
他合了合眼,随后又张开。
但是,无论他自问多少次,那个答案,都没有动摇半分。
餐厅里,容浅毫不留情的拒绝,犹如一把刀,狠狠地扎在了他的心里。
不管他怎么醉,但他的意识还是无比清醒的,他将母亲推开,自个儿跄踉着往前走。
如今,看见他握着这戒指,再加上他喝得这么醉回来,不难知道他今天经历了什么事。
也不知道开了有多久,他才低着声音开腔。
她连忙上前,将他搀扶住,小心翼翼地把他给带进屋内。
“我也不是要她忘记楚奚,我从来都知道我比不上楚奚,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难道这也是错了吗……”
张娜站在了玄关处,儿子喝得这么醉回来还是头一回,但是,不难知道他把自己灌醉到底是为了什么。
“只要自己觉得不悔无怨,那么爱下去又有何不可?重要的,不是那个结果。”
她顿了顿,然后继续往下说。
“你是我的儿子,这是我该做的。”
这个戒指,是他特地让人去定做的,款式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原以为,容浅会喜欢才对。
那个名字,如果可以,她当真不愿意提起,每次提起,总觉得心口的地方又开始抽痛不止。
“阿维,爱上一个人,是很美好的,就算那过程苦涩,但告诉自己曾经爱过,即使最后只能轮为回忆,也不枉爱过一场。”
“带你去一个地方。”
如今,母亲好不容易回到他的身边了,但他却觉得,还是不够。
她从来没有到过这个地方,也想不通这到底是哪,但她明白,傅臻会把她带到这样偏僻的地方谈话,那铁定是什么重要的事。
步入了别墅,别墅里只有廖廖的几个佣人,他带着她上楼,在二楼的其中一间房间前停了下来。
可是,她却是连一眼都没有看。
若是生命能够重来,他想,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爱她。
其实,她也是在这事情之后才明白,这个世界上当真有很多所谓的错过。当时来不及说出口的话,谁都指不定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说出口。
她反倒是很庆幸,很庆幸自己曾经跟楚师源有过一段,这样一来,她才会有楚维这么一个儿子。
他看着面前的这张脸,曾几何时,这样有她陪伴的生活,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
大概开了一个钟头,车子才到达目的地。
就像她对楚师源,即便她憎恨以前那么深爱的自己,但那一段回忆,她也曾经怀念过。她甚至曾经想过,要是从不曾跟楚师源有过一段,那该有多好?最起码,她现在不至于过得这么狼狈,也不用失去丈夫与别人。
“我很感激你处处帮着我,但是,你的爱对我来说只是负担而已。我和你之间不可能有结果,我也不希望你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唯有看见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我才会觉得轻松一点。”
“被拒绝了。”
他在笑,却比哭还丑。
她只希望,时间是一味良药,让她的伤口不至于继续流血。
那一幕幕,仍在他眼前不停地回放。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缓缓地阖上了双眼。
他单手插在裤袋你,示意她上车。
或许,就如同她所说的那样,他的爱,对她来说是负担,可是,他却没有办法停止不爱她。
“楚奚的事,难过吗?”
她只希望,他能够明白。
……
楚维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头顶上的天板,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张娜抽回了手,重新站了起来。
“快睡吧!我下楼去做点醒酒汤,等到你醒过来的时候喝。”
随后,她便走出了房间,顺便将房间的灯关上。
视线霎时变得漆黑一片,他的手里仍然握着那个戒指,唯有他自己知道,张娜的话,正巧说出了他想说的话。
是啊,爱着容浅,他从来都是不悔无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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