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子急急忙忙换上衣服走了,雷子明在家里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看来,日军已经开始对秦岭地区的抗日武装力量展开了清剿,妖岭的土匪也顶不上几天,在大炮和猛烈的攻势之下,一定是守不住的,如果,妖岭不是还有很多的家属和辎重,干脆就让山豹子他们转移算了,正面跟日军作战,除了独立团之外,秦岭还没有任何一家抗日武装有这样的力量。等白头鹰走了以后,雷子明对枝子说道:“白头鹰一个人回妖岭去,我不太放心,你先去城外等着,看看他回去了没有,他离开县城之后,你就护送他回到山上,如果他半路上出了啥危险,你也不要救他,想办法杀了他,要不,咱们就很危险了,你自己想办法上山告诉大当家的,鬼子马上要攻打妖岭,让大哥做好防备,别大意了。”
雷子明点点头说道:“你快点去,路上机灵一点,说不定鬼子会在通往妖岭的路上设了卡子,你别让人家给抓住了啊。”
那个伙计正在称药,闻言抬头看了看雷子明,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找老板有事啊?”
韩云看着雷子明的身影穿过茶楼的店堂,消失在大门那边,不由得双腿一软,坐倒在地,其实,雷子明想错了,周喜瑶参加游击队的消息已经通过秘密渠道告诉了家里人,周保真和韩云都是知道的,没想到,现在多了一个雷子明也知道了,韩云是大户人家的女子,丈夫做的也是大生意,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人,她知道,周喜瑶现在做的事情是跟鬼子对着干的,也是掉脑袋的事情,万一,被枝子知道了,那可是真真实实的日本人啊,韩云想一想,都要后怕,脊梁骨出了一层冷汗。
一支烟吸完,雷子明没发现什么可疑的情况,这才一瘸一拐地来到诊所,迎面是一排靠墙两个人高的中药柜,一流木质的柜台把顾客跟卖药的人隔离开,右手是收钱的收银员,那时候叫账房先生。
雷子明本来就是行伍出身的人,再远,也就是一个农民,后来,还做了几天强盗,在鬼子的面前杀进杀出的,身上自然带着粗糙的味道,跟抓药的生意人不一样,在他看来,就是人与人之间的正常说话,可是那个伙计听不惯,跟土匪似的,又像是保安团的人,看着就不是那种老实巴交的人,这一点,做生意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雷子明看到这个伙计气质沉稳,口气还蛮大的,皱着眉头说道:“咦,你就是一个小伙计,问那么多干啥?你能替你家的老板做主啦?叫你们家的老板,出来。”
“啥消息?你说吧,大兄弟,嫂子,不会怪你的。”
雷子明不慌不忙一瘸一拐地来到东四路,看到一家诊所,他没停留,来到诊所对面的杂货铺,买了包烟,然后就在店铺这里点燃了香烟,慢慢吸着,眼睛却看着诊所和四周的动静,毕竟是第一次跟游击队的人在敌占区接头,一切都要小心了。
“嗯,我出去买包烟。”说着话,两个人错身而过,雷子明忽然心中一动,说道:“那个,大嫂,瑶瑶有消息了吗?”
这一天,就在枝子搀扶着雷子明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活动的时候,白头鹰忽然跑过来,一把推开房门,闯进屋子里,雷子明瞪了他一样骂道:“你越来越没有规矩了,想死是不是?”
“那个日本兵的翻译官,他今天去书店买书的时候,问我们老板,有没有关于强盗的书,老板说没有,反问他,为什么要找关于强盗的书。那个翻译官说,马上去剿匪了,看看书里是怎么说的,主要是看看强盗的财宝一般都放在什么地方,我觉得不好,马上就过了了,怎么办啊?十五哥。”
雷子明看了看身边没人,走到韩云的身边悄悄说道:“有人在山里见到过瑶瑶,说她跟着一帮拿着枪的人在一起,她也背着枪呢。”
雷子明先是走到抓药的小伙计那边,问道:“伙计,你家的老板姓啥啊?”
枝子的脾气却出奇地好,即使被他呵斥了,也不着恼,有时候深情地看着他,有时候低着头,也不辩解。
雷子明左思右想,想到了钟和杰跟自己说起过的一件事,他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走到门外,想了想,回身把两把盒子炮拿出来,插进后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正赶上韩云从外面卖菜回来,韩云笑着对雷子明说道:“大兄弟,你要出去啊?”
从周喜瑶那边来看,她不可能回来了,她已经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再说,回来以后,战争形势这么严峻,分明是给家里的人招灾惹祸。
雷子明斥责完毕,如果屋子里没别人,就把她抱在怀里,脑袋扎进枝子胸前,说是听她的心跳激烈不激烈,如果是心跳激烈,那么枝子说的话就是假的,如果不激烈,那么她就没有同情心,跟自己不是一条路上人。
雷子明看着伙计不理他,跟他耍态度,心里面更是生气,说起自己也是对游击队有恩的人,跟他们的长官有交情,没把这个看上去连枪也拿不动的小伙计放在眼里,厉声说道:“你给我过来,大爷跟你说话呢。”
那个伙计看他的样子像是要马上动手打人的架势,忍了忍,说道:“你要说啥啊?看病找大夫去。”说完扬了扬下巴,指向那位白胡子的老先生那边。
雷子明瞪着眼睛说道:“我不找大夫,我找你家的老板,怎么着?跟我打太极拳是不是?小子,你活腻了。”
他挥起拳头,正要打下去,忽然听到一声喊:“住手。”
雷子明停止了要大闹诊所的行为,回头一看,从外面进来一位四十五六岁,带着金丝边眼镜的一位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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