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朗再度沉默,不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姐,我会努力工作的,凭我自己的能力让你和爸妈过上好日子。”然而,才写了几十个字,她的手机响了,是他打来的。
“没有。”她赶紧否认,“没有什么不妥,挺好,谢谢你。”
又鼓励了一番阮朗之后,才算结束了姐弟间的谈话,阮朗下楼去了,她打开电脑。
“流筝,本来我可以不需要阮朗出面,但是我想了想,觉得阮朗已经长大了,他自己做的事要学会自己去面对,去负责,所以我还是把他叫来了,希望你不会认为我做错。”
都没有再跟他说其它的话。
阮朗沉默了一会儿,“姐,你真的跟他没有以后了?”
他点点头。
“嗯。流筝。”
欠他的已经够多了……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怪怪的呢?钱转给我,我收了,我知道你的性格,可是总得跟我说一声吧?你就不怕你转错了人?”
虽然今天没有手术,但是下午收进来个外伤,她临时做了处理,再加上一些其它的工作,一个下午倒也很快就过去了。
他怎么蒙的,是不是蒙的,她都不清楚,问过程也没有什么意义,他的能力她了解,在别人手里很困难的事,在他那儿总是轻轻松松解决,而这次,他所有的初衷不过是为了顾全她,让她在北雅还能体体面面待下去。
她一直低着头,没看他是怎样的表情,只觉得他的声音非常柔和,“阮朗一直把我当……大哥,针对这次的事我说了他几句,他好像还比较服气,以后他的性格应该会收敛些,这次就当是个教训。”
她默了一瞬,“我知道没有转错啊。”
他的声音穿过沉沉黑夜传过来,阮流筝记得,就在前天晚上,他们还聊天到深夜,讨论一个病例。
她就知道,一定是这样,是他拿钱出来垫了。
她指指凳子,“坐吧。”
阮朗却道,“姐,我不知道,原来你这么辛苦,我以为你很有钱,原来你跟姐夫……不,跟宁大哥离婚一分钱都没拿,我以为你有他一半财产呢……”
她摇摇头,“你做得很对。”
“阮朗,我知道你崇拜他,听他的话,但是我们说好的,以后再也不提了好吗?”阮流筝轻道。
“流筝,你不对劲。”他肯定地说。
呵,当初那个沉迷于爱情中的她真傻,总以为给予的多,就能给予他幸福,却原来,她给予的并非他想要的,于是反而压迫得他除了偿还,便只是想逃,而且在董苗苗找到幸福以后立刻就走了,一逃便逃到了美国,逃离了她的世界,便是松了禁锢,终于可以把她搁下,终于有借口可以不再被她牵绊,也有了借口不用再给她打电话,有借口忘了她。
阮朗坐了下来,说,“姐,对不起。”
宁至谦眉间微蹙,一直看着她走远。
晚上回到家,阮朗又认了一次错,态度很诚恳,只是仍然没能改了跟宁至谦的亲密,还说宁大哥今天也批评他了,他会改。
她也点头,再次说了声谢谢,便没有再说其它,走了。
却不曾想,她回房间准备继续写宁至谦那本书的时候,阮朗也跟了进来,低头叫她,“姐。”
她决定说实话,“宁老师,我并没有不对劲,只不过,我觉得亏欠你许多,很对不起你,不知道该怎么来还。”
“你还真把这事儿放心里了?你啊,我是开玩笑的你没听出来?”
窗外,寒风呼啸,吹得树叶哗啦作响,她目光平稳地注视着窗外的夜色,心里已是排山倒海,“可是,我不是开玩笑。”
于是,轮到他那边沉默了。
“流筝,这只是小事一件,对我没有任何影响,你别放在心上,一切都跟从前一样。”沉默后的他,多了慎重。
“嗯。”她有几分敷衍,反正只有半年了,如果不是提前结束学习很奇怪而且不合规矩,或者她现在就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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