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摸一圈,糊了……他目光一直盯着六子,看也不看,一手将六子面前的烤鸭抓了过来,只见他手中手术刀不断转动,六子注视着烤鸭,眼睛已经越睁越大,最后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而宁至谦还是眼含微笑,最后一个旋转,手一拧,将整只鸭骨架从烤鸭中剥离出来,骨肉分盘,烤鸭还是完整的一只,捧到六子面前。
就这么听牌了?
六子再度吞了吞口水,心里骂了一万句草泥马,剖过脑袋的刀剖出来的烤鸭还能吃吗?
他含笑间,指尖从容转动,手术刀再次如同长在他手指上一样,转着圈,“很多年没剁人,我也忘了怎么剁了,现在,只会剖……”
一次点四只烤鸭的人真是少之又少,四个服务员拿着刀候在那,不知道是该一只一只片呢,还是四只一起片。
他们好心地把刀给留下了,宁至谦却道,“刀拿走,谢谢。”
这一晚上,一吃三,宁至谦爆赢。而且,跟他和六子他们打又不一样,打得大多了,钱直接一一扎一扎地扔。
宁至谦将面前的牌一推,声音缓和了下来,“一百万,我小舅子欠你的,还给你,二十四万,给兄弟们喝酒。”
阮朗大惊,姐夫还会打牌?!
“你……”六子倒是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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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至谦的笑容瞬间收敛,“六子,你我都不是傻子!欠债还钱,愿赌服输,如果是我俩今天在这赌,我宁二输光家产也不会赖一分,你tm挖着坑让我小舅子跳,你当我宁二这些年死了是吗?”
六子吞了口口水,手术刀的光闪得他寒意往上爬,“宁二哥,我们早都长大了,为人父为人子,怎么还会干剁人这种事。”
“摆桌!”六子道。
宁至谦从容坐下,含笑,“怎么?不敢吃了?看来这些年生活安逸六子胆儿不如从前了,还是我们医生血腥,拆骨剥皮割肉放血,只是寻常,不过这是个技术活,一百二十刀,刀刀见血而不伤要害,得几年功底才办得到。”
最后这句话是冲着门外喊的,服务员推着四只烤鸭鱼贯而入。
阮朗一直在一旁默不出声,完全被吓怂了,听见这句话,再联想姐夫那把刀是剖过人头的,剖人头的刀加脑汤,他不知道对面那四人怎么样,他自己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呕了出来。
“没错,吃烤鸭,吃啊!”他手掌优雅一伸,请六子吃盘中完好的烤鸭。
“鸭骨熬汤。”宁至谦用餐巾轻轻擦着手术刀,“如果有猪脑,加一个进去。”
随着巨响后的余音嗡嗡,手术刀尾部在烤鸭上方微微颤动,六子再次吞了口口水,而阮朗早已被这巨大动静给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从来没听过姐夫骂脏话……
宁至谦加六子那边三个人,坐下了麻将桌旁,阮朗坐在宁至谦旁边看,一看姐夫的动作,立马就知道姐夫真的是老手……
不用刀?用啃的吗?更不想走了哦……
其中一个人忽然道,“特么我们这到底是赚了还是赔了?宁二用我们钱还账?还多还二十四万?他好大方啊!tm的!”
“行了。”六子道,“宁二这人还是少惹,出了名的拼命三郎,当年他们那一群,就他最狠!”
“最狠不是萧二吗?”有个人道。
六子哼道,“萧二是叫得最狠,宁二这种闷着狠的才是真的阴险!”
“得,不惹就不惹呗,钱反正也是我们今晚输的,他不还我们也拿不回来了,不过,特么宁二的眼睛太厉害了,一直盯着,想搞搞配合都不行!”
宁至谦在给左辰安打电话,“老三,是我。阮朗被我抓回来了,我明天让人把他押上飞机,送去片场,所有的损失他自己承担,对,不用看我的面子姑息他。他现在身无分文,赔偿不起,你把他的片酬全扣了,每月发给他2000生活费,什么时候还完什么时候了结。还有,给他找个助理,找个我这样的,严格控制他的人身,不听话就给我往死里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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