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别这么想。”阮流筝握住了她的手。“医生姐姐，我知道。”朱雨晨很镇定的模样，“我是恶性的，对不？”
“小雨，我把情况先跟你说下。”她把手术的注意事项一一说给她听，当然也没忘记告诉她手术中可能出现的所有情况。
因为很晚了，早过了下班高峰期，车一路开得很顺利，他将她送到家门口，话也没说，开了门锁，意思是让她下车。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跟我说就是了。”阮流筝亲和地道。
她奇怪地看他一眼，“我为什么要知道？”
她其实还等了几秒的，等着他说点什么，但是他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她便只好去开车门，准备下车了。
“我知道。”阮流筝道。
“嗯！”朱雨晨点头，“是什么时候？我要做些什么准备呢？”
“……”阮流筝一怔，暗叹，这才是朱雨晨，冷静、理智、聪慧的朱雨晨，“小雨，你先别多虑，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治疗效果也是不一样的，这几天你好好休息，为手术做准备，保持最佳身体状况。”
“姐姐，宁医生呢？他有空的时候，我可以跟他谈谈吗？”朱雨晨小声问，“如果没有空就算了，也不要紧。”
“好，我相信。宁医生手术肯定没问题，有问题也是……”她停下了话语，笑笑不说了。
“嗯，听话就好。”阮流筝摸摸她的头发。好美的一头青丝，只怕是保不住了……
她说的最终要掉，是指术后的化疗和放疗，她认定她自己是恶性肿瘤。
“可是……我想单独跟她谈谈。”朱雨晨声音更小了，“看他方便，他有时间就来，没时间就算了。”
“小雨。”阮流筝坐下来，轻声道，“手术时间定下来了。”
“姐姐，我想剃了。”她又重复了一次，不过，这一次是笑着说的。
朱雨晨微微点头，“好，姐姐你放心好了。”顿了顿，又保证，“我不写了，你放心，我会听话的。”
“好……”阮流筝应了下来。
朱雨晨却格外冷静，“姐姐，剃了吧，我想剃了，在它还算健康的时候，反正，最终还是要掉的。”
“那我去看看，我会转告给他的。”
手刚刚摸到车门，旁边的人就冷冷说了一句，“就这么下车了？”
“……”其实，还没有任何人跟朱雨晨说过这个肿瘤的定性，宁至谦也没有，虽然宁至谦能凭着经验有初步的判断，但是确诊却是要等术后病理检查的。她笑道，“现在还不知道呢，要手术完做病理检查之后才能确诊，你不要担心。”
“医生姐姐。”朱雨晨将本子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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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狠狠实事求是地拍了他马屁了，该可以了吧？
因为是朱雨晨，她又说了一些原本不该说的话，“小雨，不要担心，只是因为你是病人，你对手术有知情权，我必须把这些告诉你，但是真正发生这些意外的情况很少，现在，神经外科手术技术已经相对成熟了，而且宁医生技术又好，你不用太过担心。”
她觉得，他一定是遇到什么难事了，被领导批评了？哦，事情是从朱雨晨开始的，莫非朱雨晨给他出了个难题？
“谢谢姐姐。”朱雨晨笑了。
她于是猜道，“朱雨晨跟你说什么了？为难你了吗？”
他臭着一张脸，“没有人能让我为难，除了一个人。”
“……”她不傻，当然知道他这个所谓的一个人指的是谁，当然就是她这个小徒弟了！可是她为难他看吗？“我……今天做错了什么？”
难道她真的做错了事儿不自知，以致于让他被领导训了？
“你还问我？”他凉凉的语气。
“大哥，拜托你告诉我吧，我可以改啊！”为什么她觉得谈恋爱到她这里还是颠了个个儿？难道正常不是该女朋友生气，男朋友使劲哄吗？她和他就这么一直不走寻常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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