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感觉里,也很容易就再次入睡了。宁至谦一直陪着温宜,直到一个小时以后,她出了一身大汗,才放心了些。

偏偏他们母子看起来都没异状,她自己一个人在那纠结了一阵。

宁守正手快,一把扶住了她,虽然还僵着,但脸色稍稍缓和,“要什么我去取,逞什么能?”

“好。”他眼前便闪过温宜说“求来的,没意思”这句话时的神情,突然觉得,果真是求来的,没意思了,“我明白了,随便你。”

他笑了笑,伸手捏她的下巴,“想什么呢?想跟我睡?”

“走了!”她嗔他一眼。

宁至谦又朝着她们的背影交代,“阿姨,拿完药你也先睡吧,辛苦你了,这里交给我就行。”

“妈,那你先休息会,我带流筝先去睡觉。”他站起身。

保姆忙解释,“太太,是……是我不知道怎么办,给宁医生打电话的。”

宁至谦也微微展了展眼,目色温和不少,扶着温宜坐了起来,阮流筝便把水喂到温宜嘴边。

宁守正把门关上,脸色僵僵的。

而这时,走廊响起脚步声,有人走近。

宁至谦心里像被什么抓来一下,“吃了什么药?我看看。”

宁至谦起身,在宁守正面前停顿,“刚退烧,晚上别睡沉了,每隔一段时间量一次体温,如果有反复来宁想那叫我。”

“好!”阮流筝看了眼药盒,转身和保姆一起下去了。

“可是……吃了这么久也没退烧……”保姆还是很担心的,一来是真的担心温宜的身体,二来也是怕自己担责任。

“你在哪?妈病了。”他直接了当地说。

去更衣室里找睡衣。

她动作很快,比他还先穿好,进浴室用冷水抹了一把脸,“走吧。”

“那我先去睡觉了。”他道。既然有的人回来了,那该某人照顾的,某人也该出力了。

“……”这是什么话?她也不是小孩子,需要人带着睡?正想着,被他牵着往外走,“走吧。”

“我自己来吧,孩子。”温宜接过水杯,一粒一粒地把阮流筝手心里的药吃了,而后躺了回去,“我没事,你们俩睡去吧,大晚上的劳师动众。”

睡在他床上时,她想着,她跟他来家里本来是想帮帮忙的,可现在看来好像还没帮上什么就没她什么事儿了,但是,心里却特别安宁,有种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陪在他身边的感觉,而她,喜欢这种感觉。

“量了,三十九度六了!”保姆忙道。

温宜点头,“真是感冒流泪的。”

“伯母,别这么说。”她示意宁至谦扶温宜起来。

宁至谦却对她道,“你去睡吧,我在这看着。”

温宜心内凄苦,还是如同没看见他,又因刚出一身大汗,起身去浴室。

本是很自然的一句话,可阮流筝还是觉得窘迫,温宜这句“你俩睡去吧”,分明是认定他俩是睡一起的,虽然事实如此,但他们毕竟没有正式复婚,还是有那么一点尴尬的。

“去吧。”温宜犹如没看见宁守正,只对儿子微笑。

他点点头,静静把了会脉,又看了看温宜的咽喉和扁桃体,“除了发烧还有别的症状吗?”

保姆把床头柜上的药盒拿给他,他看了下,“单吃这一种不行的,流筝,你还找得到药橱吗?让阿姨带你去吧,拿药来,上呼吸道感染,扁桃体脓肿。”

“不用!”他牵着她来到自己房间,“睡吧。”

“好。”保姆回身应道。

宁至谦回头,只见宁守正阴沉着脸回来了。

她提议,“要不我在房间里陪着伯母睡吧?我以前也不是没陪过。”

她站稳了,轻轻甩开他的手,进了浴室。

温水淋浴,换了衣服出来,觉得清爽一些,只是仍然头晕,天旋地转的,重新躺回去,闭上眼,眩晕感才渐渐消散。

宁守正站在那里,僵了半天,“把我叫回来,又不搭理我,是什么意思呢?”

温宜听了,眼眶泛酸,“我没叫你,你爱上哪上哪,跟我没有关系。”

宁守正皱眉,“大半夜的,这是闹腾什么?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怕人看笑话!”

温宜冷笑,“你也知道一大把年纪了?你也怕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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