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提起孩子，眼眉间满是母性的温柔。那是他从没见过的她的样子，成熟、温柔、平和、一眼一眉皆是满足和幸福。再想起燕园里的那个稚气、霸道、火一般的她，真的是两个人了……
“谢谢。”她说。她知道，他内心里是讨厌她妈妈的，但是，因为是她妈妈，所以他的态度曾经有所保留，而这次还愿意来动手术，不管手术有没有做，他和阮流筝的到来，都让人动容。
她要卖房子，他来买，她给了房子却没收钱，飞快跑开，留给他一个背影；
她莞尔，“我并没有太难过。对我妈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病痛折磨得她痛不欲生，走了，就不痛了，走了，也就干净了，是她自己想要的，干干净净地开始新的人生，我是不是太冷漠了？”
“哎，这是流筝跳舞的照片！她会跳舞啊！她这舞台妆可真美！”
他送她出嫁，她在远离的婚车里回头，他向她挥挥手，虽没有说再见，他以为，那会是最后一次相见了。
心思还沉浸在和宁守正的对话里，一时没缓过来，他俩朝她走来的过程中，她再次吸气，脸上露出温和的笑，“你们来了。”
没有再继续看，只是找了张椅子，坐下来静静等。
他看了一眼，赞叹，“女孩漂亮，像她爸爸！”
他站在原地等着，四处张望了一下，并没有看到阮流筝。
而现在他的生活里，或许这些还有，可是，重点，真的是生活。
“方池洲这小子不错！”他再次赞道。
她的手机响了，她笑笑，“不好意思。”
她也笑，“是有点事，我来医院取点东西，他那边在公安局的事办完了，准备联系殡仪馆。”
人来人往中，他和董苗苗面对面站着。
伸手去包里拿手机，来电显示“长官”。
“是啊！臭美的小姑娘！”董苗苗将钱包收起来，眼角的笑意始终不曾褪去。
她再次冲他一笑，去一旁接电话了。
他想起那个傻呼呼的匆匆说去洗手间的姑娘，笑出声来，“是，很好。特别特别好。”
“那你赶紧去吧。”他道。
这许多次的凝望，每一次都揪得他心里发疼发胀，唯独多年后的今天，此次，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的笑纹深了一些，“男孩女孩？有照片吗？”
董苗苗察觉到了，赶紧把袖子放下，领子遮好，微笑，“谢谢你们，只是……白跑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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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酒店，他和阮流筝决定了一切，下来遇见酒店喷泉边坐着的她，他牵着阮流筝的手离开，曾回头，看见她围着喷泉转圈的身影；
他张了张口，突然之间找不到话说了。
他再次四处张望，还是没见那个鬼丫头的影子，他只好拿出手机打她的电话，她一直没有接，他皱眉，准备再拨，有人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
“好。”她转身要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回头道，“对了，至谦，我早说过流筝是个好姑娘，是不是？”
他笑，把人从身后拎了出来，“鬼丫头！”
她瞪着他抗议，“这是什么称呼？我三十了！还丫头丫头的。”
他牵了她手，微笑，“我说是就是！”
“……”霸道逻辑。
“丫头，我从来没看过你跳舞，什么时候跳给我看看？”
“……”抽什么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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