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你成天板着个脸，谁敢亲你？”“真的？”被肯定的喜悦在宁主任眼中闪过，不亚于被人授予宁一刀这个称谓时。
“真的。”她认真地点头，“我真的昧着良心说的！”
他轻轻在她臀上拍了一巴掌，“别闹啊……”
他不善厨，她一直都知道，前三十几年没下过厨房，也许后几十年也不会再下了，这是他的生活方式，她从来没想过要改变他，他也没必要去改变，只不过，看见他手指上烫起的泡时，还是会很感动。
第二天，她是被闹钟闹醒的。
梦见他开着车在沙漠中疾驰，开着开着，他便闭上眼睛打瞌睡，突然风沙大起，狂沙飞舞，巨大的不明物横冲直撞而来，他猛然睁开眼，却已来不及，车撞得四分五裂，而他，倒在了血泊中。
没有激烈的游泳活动，夜变得温馨而宁静。
“差点忘了。”他伸出胳膊，把手机拿了过来，“你看看。”
五个多小时，那他至少是四点出发的……
“可是，老婆，我今年的礼物就是那碗面了，你会不会觉得太寒碜了？”
她嗔了他一眼，他才是把她全家人都哄得转呢！
他们昨晚到底聊天到几点？他又是几点起床的？五个小时车程，他到底睡了多久亦或是睡了没有？
轻言细语和他说着话，他的手指在她背上轻抚，就这么渐渐入眠了，迷蒙中她想起问他一句，“你明天什么时候走？”
他双臂紧了紧，“别闹，好好陪你说会话，不然又得说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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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然间惊醒，两腮全是泪！
视频里没有宁守正。
快了！她对自己说，就快了！时间一天天过去，经历夏秋冬春，他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他的手指很干净很漂亮，因为优越的生活，虽没有刻意保养，却也十分养眼，刚结婚时，觉得他指腹有薄茧，那是常年弾钢琴弾的，后来钢琴不弾了，那些茧也淡了，再后来，当了外科医生，手指上也磨出了外科医生的标志，可是这些都不影响他那双手的美，所以，突兀地起了好几个水泡是十分惹眼的。
“男生跟女生在一起就是娇一些啊！宁想和我从来不说亲亲！”他把手机一放，寻思。
煮碗面能把自己的手糟蹋成这个样子，她所见过的人也只有他了，阮朗在这方面都比他强。
他在血肉模糊中冲她笑，“老婆，我走了，勿念。”
她的闹钟定在早上五点半，可是，这个点她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他了，留给她的又是一张纸条：老婆，我走了。
镜头拉远，出现宁家的餐厅，餐桌上放着一个蛋糕，明亮的灯光下，烛光跳跃。
她流着泪大喊，“至谦！至谦你回来！你回来啊！”
“流筝，妈给你准备了礼物，等你回来给你吧，好了，我把宁想逮去睡觉了，不打扰你们了！”温宜笑着挥手，宁想更是噘着嘴贴着屏幕要给妈妈亲亲。
看见一个未接来电，看见一条信息：老婆，我到了，勿担心。
她拼了命地跟着跑，追着大喊，“至谦！至谦不要走！不要走……”
信息时间是上午九点。
不知道是他没回答，还是她没等到他的回答就睡着，总之她不清楚他的答案，只知道，这一晚睡得很好，狭窄的单人床，他那么高的个子，她总觉得两个人要抱得很紧才不会让睡在外面的他掉下去，所以手足相缠，肢体相贴，他的怀抱，很温暖。
而后，那只风筝便越飞越远，巨大的尾翼火一般燃烧着，将整个天空烧成一片绯色。
手机就在旁边，她拿起拨了他的号码。
“喂？老婆？怎么了？”那边传来他惊觉的声音，凌晨两点的电话？出什么事了？
听见他声音的瞬间，她终于大哭，“至谦！不要走！不要飞走！不要跟我说你走了！”
“老婆？怎么回事？慢慢说给我听，别怕。”他尽量温和地宽抚她，“我没走，我在这里，在这里啊！”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把梦里所见到的一切断断续续跟他说了，语无伦次，“至谦，你走了，你飞走了！不要走！你回来抱抱我！我要你抱抱我！抱我……”
“乖，不哭。”他的声音愈加温柔，“我没走，永远也不会走，听见我的声音了吗？开视频好不好？现在开视频！看看我是不是好端端的？傻丫头，你只是太想我了，别哭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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