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看看究竟是你的嘴唇还是仪器更灵敏
年轻男人微不可闻地轻“哼”了一下。她抬眼看去,枕畔的男人沉沉入睡。一天一夜未见,他看上去气色晦暗,像是睡眠严重不足,下巴处已经冒出了一层细密坚硬的胡茬。
万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是日本人,曾经为了父亲抛弃家庭,违背族规,只为厮守在一起。而父亲即使知道会面临危险,也要将她带回国。
“你指的是方旖旎?这个女人确实有嫌疑,不过她滑得像条泥鳅,已经脱离了蔷薇的掌控。”会长随即吩咐:“湘子,楚嵚崟恢复神志后,你带她来见我。”
左斯翰通过警方查找着那名神秘女子的身份,结果电脑资料库里十几万个小泉湘子都不是他所见过的那个女人。
“什么破会长,我为什么一定要见他!”这种人真是不可理喻,狂妄无礼至极。
她跟在湘子身后往外走去,十几步后她忽然出腿袭向湘子的后背,可湘子却像后脑勺长了一副眼睛般,陡然低下身子,同时也出脚踢向她,她只得险险地避开。
“这是哪里?”
湘子的话成功的令她停止了进攻,更何况通过试探,她也明白这里的戒备森严,单凭她自己的力量想要逃脱难于登天。
“因为湘子知道楚小姐学过防身术,为了避免你受伤,同时也不想把动静闹大,所以只好采用了这个办法,请见谅。”
迷糊中,她听到格子门被轻轻拉动的声音,便立刻醒了过来。
“抱歉,我不能说。”
自从确定要和他好好地在一起,他的宠他的暖,她随时都可以感受得到,心也在不知不觉中沉沦,安于这样相依相伴的生活了。
“今天天色已晚,明天我会派人送你回去。”
比枪口更冷的是拿枪男人的声音:“我警告过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虽然一时制住了他,可让她同一个男人整晚保持这个姿势,也挺让她为难。稍有不慎,她自己反而遭殃。
几个来回后,楚嵚崟已开始喘息,可是对手却气息平稳,趁一个空档捏住她袭击的拳头,缓缓开口:“你打不过我的,即便打败我,门外还有二十八个保镖。楚小姐,会长已经等你很长时间了。”
楚嵚崟半信半疑地退到了一边。
“是,会长。”
她转头望去,神色已转冷:“湘子小姐为了把我骗到这儿,真是煞费苦心!”
“你不要口不择言,我是会长的人!”
全身疲惫的他像被打了一针鸡血,立刻精神抖擞地冲回了酒店。
“你的嫉妒心真是可怕。”
“好,等我知道了再说。现在是否能送我回去了?”她无缘无故的失踪,左斯翰一定急死了!
佐藤雄一摇摇头说:“早在慕子同楚南宸去了中国,我父亲就撤销了追杀令,只不过一直没有放弃对芯片的寻找而已,毕竟这个关乎到家族的生死存亡。”
他状似不解地问:“楚南宸,不是生病死的吗?”
她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被他突然的举动给怔住了。
“楚小姐,会长想见你。”门口传来的轻柔嗓音打断了她的伫思。
“左先生,您太太被注射了催眠药物,等她自然醒过来后,请及时和我们联系。”
宫泽俊佑一出门看见月下站立的女人,不由气不打一处来:“不过是个中国女人,让我尽兴一下会死啊!”
看他的表情倒像真的不知情,可是她仍半信半疑。“那你们大动干戈地把我劫持过来为了什么?不会还是为了寻求芯片的下落吧?这什么芯片我真的从来都没听说过。”
她的心蓦然一震,难道爸爸也是效仿这个方法,来掣制几大集团对楚天的觊觎?
“湘子,那个就是楚嵚崟?”
“楚小姐,说起来你也有一半佐藤家的血统,舅舅已经接手家族,可以安排你认祖归宗,。”
她紧锁着眉尖,盯着对面的男人说:“妈妈当年盗走芯片后,你们没少干扰他俩的生活吧?何至于妈妈离开你们却一点也不怀念,也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她的身世,她为自己起的中国名字叫慕凡,相信从那天起就已经将你们摈弃在她的生活之外了,所以我更没必要和你们套上近乎。还有,”她的声音陡然一厉:“我爸爸是不是也是你们派人加害的?”
房间只剩下了两人,会长走到玻璃前,看着实验室里,楚嵚崟被推进了类似太空舱的检测仪器。
此时的她乖巧得出奇,呼吸细微平缓。眼睑轻阖,长而卷曲的密睫像落在瓣上的蝶翼,衬托着她的似雪肌肤,鼻子挺秀却小巧,唇瓣弧度优美,嘴角微卷,仿佛正做着一个甜美的梦。
被打的年轻男人不服气地说:“她的全身我早就检查过了。”
她环视一周后,目光凝瞩不转地落在墙上挂着的一副画像上。
他的嗓音寡淡,却无不透出一股浓浓的杀气。“她或者丽香,我劝你都死了这份心,否则下次子弹可不会再长眼睛!”
“你去实验室等着,有结果了即向我汇报。”
“你说什么?”她满脸震惊。
好在,湘子的声音及时出现:“宫泽君,要么你现在就出来,要么我即刻向会长汇报。”
“你应该看到了她的画像,和你的容貌很相似,当年由一位著名画师照着她画完后,这幅作品就被我的父亲送往各大家族,以求联姻,为了争夺慕子引起了腥风血雨,本来只为求胜到最后演变成了家族间的生死之博,各方势力都被削弱,唯有佐藤家族因为一幅画而置身事外,一枝独秀。”
他居然认同地点点头:“有个性!不过舅舅请你来做趟客也不为过吧。”
“我相信你确实没有听说过,不过不代表你今后没有机会知道,如果有这样的机会,还请楚小姐尽快联系我们,芯片对于你父母是保命的筹码,可如果落在第三个人手中却会带来无尽的灾祸。”
匆匆洗了个澡,他上床搂过她后也闭上了眼。反正她一时半会不会醒,不如一起休息,正好昨夜他整晚都未合过眼,人也感觉困乏得很。
她敏捷地翻身跃起,将那个男人按趴在地上,同时用手中半块碗片抵在了他的颈动脉上。“说,你是什么人!”
在那间屋子里看见母亲的画像已然让她吃惊,现在眼前这个男人又自称是她的舅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傻瓜,你有什么错。”他松开她,正想继续往下说,目光却陡然一滞,定定地凝聚在她的左肩上。
“楚小姐,你放开他吧,有我在,他不敢对你怎么样。”
古色古香的房间,家具摆设秀气雅致,一看就是女子的闺房,只是看上去有些陈旧和年头,整个布局和慕园里母亲的房间很相似。
她推门而入,一个五十多岁,已然发福的男人身着黑色斜襟和服,站在桌前聚精会神地提笔写着草书。
楚嵚崟完全被那幅画吸附住了,越是靠近它,心弦越颤动得厉害。“妈妈。”她透过画中女子的眼神,似乎看到了母亲温柔的音容笑貌。
她越想脑子里就越紊乱,看来只有方旖旎才能解答了。
宫泽俊佑嘴角一牵,虽不甘心,也只好讪讪地离去。
楚嵚崟总算松了口气,冷汗已将丝质的上衣黏在了身上。黑夜中,她背靠着墙打坐,再也不敢放松警惕。
“怎么?”宫泽俊佑暧昧地贴上了小泉湘子,“难道你心疼他?”
年轻男人站在角落里不再言语,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好半晌,他才暗哑地出声,不难听出声音里还带着一丝紧张。“醒来发现你不在,我以为你又被人劫走了。”
她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是一惊:“这是什么!”白皙的肌肤上有两个半月牙形的深红色印记,凑近看印记下的皮肤已被刺破,出血处已结痂不再冒血。
他的目光立刻深邃复杂起来,嗓音暗沉如夜色:“这是个牙印,有人在你肩上用力咬了一口。”
咬她?她努力地回想着,脑海里不记得有这么个片段。“今天上午前还没有的,难道是被人催眠后﹍﹍。”
她正喃喃地自言自语,却意识到面前的他脸色越来越难看,低着眸沉默不语。
她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脸上霎时白了起来。紧盯着他,喉咙里一阵干涩难受。“你认为我被人强了?”
“没有。”他淡淡地回答,眉头不自禁皱了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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