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聆听着,却没有说话,眼眶却没来由的涌出一阵酸涩。“为何?”
夜鸢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我一怔,疑惑的看着他平静的侧脸,但见他又开口了:“那年我九岁,因夜翎久病不愈,众臣请立太子。呼声最高的是我,毕竟有规矩,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可是父皇却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折子全数扫落在地,怒喝:母贱,子更贱。”(注:此‘贱’指贵贱的贱)
穿过繁华的街道,热闹也渐渐远离我们,夜凉如水,明星璀璨。风渐深,隐约听得见他腰际悬挂着的白玉双佩相互铿锵,如泉水清鸣。
“母妃身份低微,即使艳冠后宫又如何。”
“今夜的你似乎特别多话。”他不答我,只是用浅浅的话语将话题转移,月光透过重重夜色射下,夜风拂的他衣衫飘荡。挺拔伟俊的身子沉淀了难言的清冷,突如其来的落寞显得这个身影如此孤寂。
“我能体会。”我随意的冲他笑了笑:“我的出生给府里带来的不是欢笑而是恐慌,父亲他甚至想要当场摔死我,只因一句‘妲己转世,妖孽降临’。六岁,父亲拿着长长的鸡毛掸子一边抽打着母亲,一边骂她是贱人,而我则是小贱人。”
看他原本冷漠的瞳子中已不再冰冷,有那一闪而过的诧异,我的笑意愈发灿烂。
夜鸢的步伐一顿,看着我的眼眸半晌才一字一字地说:“不想笑就不要笑。你可以哭,没有人会看不起你。”
闻言我的笑容敛去了些许,只道:“大王子,你又何尝不是一直在笑呢?”
淡风浅月流泻,清寂香草味淡。
天地间仿佛变得无比寂寥,那一瞬间的沉默,成就了两段哀伤,肆意流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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