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乐

艾念摇头。江漠远叹了口气，目光落在河边摇曳着烛光的灯，由衷说了句，“在我看来，这个地方远远要比苏黎世美上万倍。”

江漠远听着很新鲜，轻轻点头。

“你还爱他？”

庄暖晨也跟着大声数着——

曾经的沙琳。

“不是，除了火药味其实还有别的味道。”庄暖晨心情很好，月光下笑眼像是璀璨星子，“一年四季其实都有味道，古镇冬天的气息更浓，是一种清冽的、干净的气息。”

脸颊悄然染上羞涩。

庄暖晨叹了口气搂过她，“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只希望你能幸福啊。”

将其中一枚灯放在通往河边的路上后，她弯下身点燃，轻声解释道，“中国人过年有很多习俗的，南北方习俗也各不相同，但除夕祭祖这个习俗被大部分地区保留了下来，古镇也是一样，不过跟其他地方烧纸上香的形式不一样，我们是将这些灯有序地按照河水的走向放上去，要放在河边，因为古镇人相信，这是给先祖鬼魂们回家过年照亮的方式。”

“不过话说回来，夏旅跟孟医生什么时候好上的？”艾念奇怪地问了句。

“是啊。”庄暖晨笑得很开心。

“唔……”庄暖晨想了想，“确切来说应该是古镇过年的习俗。”

“会有人让你觉得累吗？”她抬头，不经意问了句。

江漠远看得痴迷，忍不住搂紧她的腰。

庄暖晨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叹出，原本不想告诉她实情，但想了想还是和盘托出，将年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庄暖晨心口更疼，拉过她的手，“这是何苦呢？”

她的眼亮若星辰，笑靥美得宛若明月。

手机嗡嗡作响，短信的声音。

又拿了一枚灯，点燃后轻轻放在河边，她继续说道，“古镇每家每户都会这么做，家中有人去世的便会多放些灯在河边，没有亲戚朋友去世的住户也会放上灯，这是一种相互帮助的习俗。”

远方，又响起一连串的爆竹声。

“既然都决定要跟他结婚了，这件事捅开对谁都没有好处。”艾念眼神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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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念想了想，“可能是我想错了吧，因为我看孟啸也来了，跟夏旅一起来的。”

他伸手，轻轻捧起了她的脸，温柔道，“我一直都很想知道，是什么原因造就了你这样的女孩子，到了古镇接触了你的家人后我终于找到了原因。暖暖，你就是上天赐给我的最好礼物。”

夜空之下，男女相拥相吻……

庄暖晨想了想，“也许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呢。”

“这样你会生活得很辛苦。”庄暖晨不解她的心情。

庄暖晨笑了笑，点头。

“感情也许就是这个样子吧，你之所以觉得接受不了是因为没有这种经历。”艾念紧紧攥着她的手，柔柔笑着，“人活这辈子未必事事顺心，总会有那么个男人会让你牵挂不已，或许他根本就是个混蛋，或许他压根就布置得你来爱，或许他可能坏到让你恨不得杀了他的地步，但是，当你对他还没有彻底绝望的时候，只能用又爱又恨来面对他。就像电影里说的，人这辈子谁没爱上过一两个人渣？”

轻轻抿唇，她低头，笑着说了句，“我有很多缺点的。”

“可贵在真实。”江漠远拉过她，轻轻收揽怀中，低叹，“现如今太多人喜欢出门戴着面具，但你不同，你很透明很真实，不会让人觉得很累。”

“这件事等会找几乎我得问问她，他们两个交朋友也好，你看夏旅拿的包和用的化妆品全都是大牌，说不准就是孟啸给她买的呢。”艾念神秘兮兮笑了笑。

“能让你这样一个走南闯北的人发出这种赞叹，我是不是该偷笑？”庄暖晨借着烛光看着他。

“我说真的。”江漠远跟她一起将带来的所有灯全都点亮了后，拉着她起身，“古镇虽小，却自成体系。这里的每一户居民都很热情自觉，在古镇会有古镇的规矩，古镇的居民们很热爱维护自身的生活环境，现在很难再有什么地方是汽车不能往里进的，但在古镇就是不可以。就拿今晚来说，家家户户都敞开大门欢迎左邻右舍的走访，孩子们可以任意进谁家讨吃的，整个古镇像是一个大家庭，很融洽。你知道即使是在瑞士那么悠闲自得的国家在过圣诞节的时候，也无法做到这种程度。”

江漠远笑着道，“火药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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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漠远闻言后觉得新鲜，也跟着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摇头，“除了火药味还是火药味。”

“我们家已经没什么亲戚了，除了在北京的姑妈一家。每一年爸爸都做很多灯来帮助其他乡亲们，我们不需要其他人也会需要。”庄暖晨轻轻笑着。

“跟你老公一起到酒店帮忙去了，是夏旅跟我说的，我还在想是不是办错事了，你知道伴郎找的是陆军那边的朋友。”艾念略感担忧。

艾念还想说什么却脸色一变又跑到洗手间，干呕了起来。

“别替我难过，你要知道，现在大多数人的婚都是为家长结的。”

她又轻轻勾起唇角。

“不爱是假的，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但是，就因为很爱他所以才会很恨他。”艾念咬了咬唇。

“哦……”江漠远故意若有所思和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老板都是这么当出来的。”

“所以你只能做老板。”庄暖晨忍着笑，“像我这种有着强大想象力的人才能去做执行”

新娘房里，艾念一大早便被化妆师拎起来化妆，她原本就怀着孕，妊娠反应严重再加上贪睡，坐在那难受极了，不过幸好有夏旅和艾念陪伴，心里多少好受些。

“我知道。”艾念轻声开口，“这也是我对你的最大祝福。”

新娘房，充塞着浓浓友谊。

直到——

“艾念，你还是顾着你自己吧，暖晨比我们任何一个都幸福，轮不到我们来操心。”夏旅忙完手里的活又回到新娘房，她穿着一身伴娘服，美得令人不敢直视。

庄暖晨一愣，抬眼看着她。

夏旅走进来，坐在她们两人中间，似笑非笑看着庄暖晨，“我没说错啊，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现在是嫁入豪门，大名鼎鼎的江太太嘛，但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有关你老公江漠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