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石书院收学生虽然不看出身,可学问却是要好好考校的,就沛声那副德行,走正常的路子肯定是进不了的。扬斛就上前一步,恭敬的把那张止惊散的药方递给了沛柔。
就听扬斛道:“昨夜里三老爷罚了五少爷跪祠堂,且要跪到天亮才准起来。五少爷今日肯定是下不了床的了,听说三房一大早就去请了郭大夫进来给五少爷看膝盖。”
阮家鼎盛时自然无事,出事后家财散尽,奴仆也没入官府。可是她的卖身契却是沛柔外祖母早就还给了她的。
太夫人听完了通篇的话,却反而越发有些疑惑起来,“那柯家的少爷,是她母亲的外甥,同样是柯家人,她就很不喜欢柯家的小姐。”
“再有就是我们临走时,五小姐和五少爷曾经在河边遇见了赵家五小姐,我掀起车帘看了一眼,看起来他们聊的好像并不是很高兴。”
“这小丫头,真叫人捉摸不透。”
太夫人又自嘲的笑笑,“像沛姐儿这样大的小孩子,当然是怎么高兴怎么来了,只要不过分出格,谁会去和她计较。”
这样也好,家学里的先生主要关注着沁声举业,显见着是管不了沛声了。他能进松石书院也是件好事,从此能看清自己的不足好好学习就是了。
她仍然一直陪着沛柔的外祖母和生母,在流放的路上一直走了几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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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太夫人手里的茶杯已然空了,陆嬷嬷就提起茶壶重新斟了一杯递给太夫人,“您也是关心则乱。”
太夫人当然听得明白,又问陆嬷嬷:“你再细说说沛丫头和柯家的大郎相处的事情。”
“今天倒是还特意拿了柯家少爷给她的药方过来,怎么倒是对柯家的的少爷还有几分好感的样子。”
想到还要听扬斛回话,沛柔就只是把药方随手夹在了她最近看的一本《西北地域志》里。
“若说生的好,难道珣哥儿生的就不好?若说不喜欢乍乍呼呼的性子,她身边就有个刚闯了大祸的沛哥儿,她也不照样的护着他。”
华灯初上,照亮的只是一室的沉默。
前生沛声就是松石书院的学生,还因此和齐延成了朋友,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能和齐延这样的人谈得来的。不过,这应该是两年之后的事情才是。
沛柔却是用完了晚膳就早早歇下了。她今日起的早,出门一趟,也睡了个好觉。
她是沛柔外祖母娘家锦乡侯府世仆出身,也是沛柔外祖母的陪嫁丫鬟。
“五小姐就有些不高兴,托柯少爷把五少爷带了过来,五小姐就把五少爷叫到河边去训了一顿。五少爷上车的时候就很有些焉焉的。”
“也不称呼小世子为表哥,倒是称呼第一次见的柯家的那位少爷为‘表哥’,倒比对小世子还亲热些,小世子骑马离开,恐怕不仅仅是被五小姐呛声的缘故。”
丈夫去世的早,也没有一儿半女,就仍旧回了阮将军府做了沛柔生母的养娘。
太夫人就笑道:“瞧这丫头在善堂里的行事,就知道她是个心里有主意的。就是我在她这个年纪,只怕也未必能做的比她更好。”
陆嬷嬷就笑道:“柯家的少爷生的好,行事也彬彬有礼,就是要老奴说,也更喜欢柯少爷这样的人,不喜欢小世子这乍乍呼呼的性格。”
可这情绪并没有持续的太久,因为现实总归是要更苦涩的。
“她把沛丫头看作自己的孙女一般,现在让她出去养病,她哪里放心的下呢。还是把实话告诉沛丫头,让她自己去劝劝试试的好。”
“五小姐和五少爷就要走,柯家少爷怕我记不住,特意送了药方过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五小姐待他却的确是比对小世子要更温和的多了。”
陆嬷嬷见太夫人一副倾听之态,干脆继续往下说:“小世子说漏了嘴,把五少爷也在此处的事情告诉了五小姐。”
“倒是也没什么,只是奴婢要请松石书院的学子们回避,就自报了家门。柯家的少爷听说是姻亲,就上前来打了招呼,和五小姐寒暄了几句。”
“您看当年,阮大小姐和二老爷处的是最好的,可最后倾慕的还不是在她眼中处处都要跟她作对的国公爷,可见人和人都是要讲究缘分的,也不能只看一时的相处。”
此时正是清晨,沛柔的妆镜台也就在窗前,晨光温柔的落在她如玉般洁白的指尖,也照亮了那张略微有些褶皱的纸笺。
今生却提前了这么多。
难道前生沛声也是溜出去看了松石书院的学子举办诗会了不成?
似乎不是的,那次三叔父是鲜见的动了大气的。平日里那样斯文的人,都恨不得要拿藤条抽他,整个三房闹的鸡飞狗跳的。
沛柔努力的回想,却始终想不起那日沛声究竟做了什么,只能隐约记得他是和他母亲杨氏出了门,似乎是给人做媒人,回来就直接被押到了祠堂里。
幸而这个问题的答案不久之后就得到了解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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