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春风

第129章 春风

沛柔和沛声一起沉默着往西边的园门走。

大约走了一刻钟的时间，沛声终于受不了这沉默，小心翼翼的开口：“五妹妹，你别生气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算是把沛柔心里的火点着了。

“不是故意的？就因为你贪玩，就可以不告诉祖母，去纠缠雪友姐姐让她把这只风筝拿给你。”

“你倒是得偿所愿了，可想过若是祖母发现了，雪友姐姐会是什么下场？”

“是，她是不如你尊贵，可是她也有父母兄弟。”

“若是她因此得了不是，陆嬷嬷向来严厉，把她从松鹤堂赶了出去，她在府里还有什么颜面，在府里该如何自处？”

瑜娘和蒲家的小娘子是相熟的，就坐下来和她说话，“杏姐儿，今儿这戏可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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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柔对她却从来都是不假辞色的，有什么事情，也总觉得是她的错。或许就是爱之深，责之切吧。

“你堂堂一个定国公府的少爷，在自己家的园子里，居然还爬了院墙？”

突然见了一个穿宝蓝色织锦绣祥云纹的信妇人站了起来，去和太夫人说话。

到底是豆蔻年华，应酬间虽然还隐隐带了青涩，却能让人感觉得到国公府的教养和动人的真诚。

也难怪太夫人最终在这些人家里替她择定了远在西北的崔家，常氏会闹的那样天翻地覆了。

印象之中他要等到沁声成婚之后才会致仕，距离如今还有好几年，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不是一直身体这样断断续续的有些不适。

她倒是不知道翁御霜还会刀马旦的戏，此时在戏台上就是一身刀马旦的装扮。

不仅把太夫人的风筝落到了女眷这边的院墙里，而且还刚刚好遇见了不知道为什么在那里休息的赵五娘。

沛柔还是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干脆观察起一同听戏的贵妇人们。

润柔既然不坐，她的座位就是个空凳子。在这个空凳子旁边坐着的，却是崔家的珍姐儿。

她的身体好像确实不太好，快满了三个月，郭大夫才摸准了是喜脉。也许是胎儿还没坐稳三个月，实在不敢劳累吧。

沛柔和她们确实也没什么话说，就站起来，“姐姐们在此细细欣赏就是，我六妹妹、七妹妹没怎么招待过客人，我有些不放心，还是要去秾芳阁那边看看才行。”

“罚的最狠的一次，也就是上次他溜到灞水边，回来被我三叔父罚跪了祠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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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柔应该是笑着应了是，珍姐儿连自己母亲也不要，挣开了姜夫人的手，跑过去牵了润柔的手。

沛柔想了想，开始在人群里搜寻润柔前生的婆婆姜夫人的身影。

沛声越说声音越轻，一面偷偷看着沛柔的眼色，见她脸色越来越差，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说漏了什么。

害得她为了保全沛声不得不让赵五娘占了个便宜，允诺将来替她做一件事。

果不其然，沛柔立刻就发现了他的不对。

柯氏坐在太夫人身后，旁边是英国公府的国公夫人和她嫂子柯大太太。杨氏和郭氏也在席，倒是没见着常氏。

润柔就和她笑了笑，摸了摸她的丫髻，客气的请姜夫人跟着她出了萱草台的门。

沛柔就把方才的事情和瑜娘细细说了。

杏姐儿便道：“的确不错，翁御霜不愧是燕京第一青衣，只怕满燕梁也找不出比他唱的更好的了。”

海柔还老老实实地坐在方才的位置上看戏，和蒲家的小娘子也相谈甚欢的样子。

难怪前生那样多的人想要求娶润柔。

沛声就挠了挠头，“我也就拿出来玩了一会儿而已。”

“若我是你三叔父，只怕也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一壁说，一壁就把那风筝递给了段露心。

沛柔觉得沛声真是脑子坏掉了，不去看看院子的门有没有开着，里面有没有人也就算了，招呼小厮去搬个梯子过来又能费得了多少功夫。

“这只风筝可是祖母的爱物，她迟迟早早都是要问起来的。”

“玩了一会儿你就把它挂到了女眷游乐之地房舍里的树上？还不走正门，偏要爬了院墙去把它取下来？”

段露心当然也不会留她，就笑着和她道了别。

眼见着萱草台在眼前，二人也就压下话头不提。

瑜娘也没有在放风筝，只在廊下和段露心、柯明碧坐着说话。

难怪赵五娘见了她就是阴阳怪气的，她还以为只是沛声言语之中得罪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