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这味道不错吧。不过真的好疼呢,疼的我恨不得死过去了。”常氏刚失了孩子,又流了太多血,面色苍白,却连哭也哭不出来了。

“只是恍惚听见是中午的菜里有些问题。”

又走回海柔床前,“三姐姐,你听见了么,大夫说了是因为用错了药,和你根本就没关系。”

听沛柔说了情况,摸过了海柔的脉象,太医便道:“贵府的二太太小产并不是毒物所致,而是因为误食了活血化瘀的药材。三小姐还是孩子,使用些也并没什么妨碍。”

太夫人已经在地下站好,看了雪友一眼。雪友立刻就找了定国公的名帖来,找小厮送出去去请太医过来。

她又忽然想起来,忙对折蕙道:“今日午膳你家小姐和二太太是一起用的,你快去正房看看有没有大夫有空闲,快请过来给你家小姐看看。”

前几日常氏还来松鹤堂里给太夫人请过安,说郭大夫断了她这胎应当是男孩。

忽然间见洪氏进来,眉间就闪过戾色,声音却很虚弱,没有平日的半分气势。

太夫人在陆嬷嬷的搀扶下进了内室,看了按着洪氏的两个丫鬟一眼,那两个丫鬟就像被火烧着了似的松了手。

“太太说错了。我并不来看您的笑话的,当年我的孩子是您送上路的,今日您的孩子也是我送走的,咱们算是一报还了一报,两不相欠了。”

一见了沛柔进门,就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高声喊了声:“五小姐。”

“怎么样,常曼析,失去孩子的滋味不好受吧?我日等夜等,终于让我等到了这一天。”

常氏想要说话,想要反驳她,却最终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直接晕了过去。

今生她还是第一次碰上这样的事情,心里也不由得有些发毛。

还没进门就听见常氏的痛呼声,又正好有小丫鬟端着一盆血水出来。

海柔正裹着被子留着泪在床上发抖,折蕙在一边劝着她,却怎么劝也劝不住。

陆嬷嬷忙上前去扶了太夫人,太夫人一边穿鞋一边道:“郭大夫来了么?可有说什么?”

自从前些年小产之后,洪氏的身子一直不好,太夫人不意今日会遇见她,语气里也透了意外:“你身子可好些了?今日怎么会进正房来。”

沛柔还来不及为那个孩子感到难过,海柔就哭的更厉害了,挣扎着要去正房见母亲。

*

海柔听了沛柔的话,才呆呆地道:“和我没关系么?”

洪氏就再行了一个礼下去,“这些年多亏有您挂念,时常让郭大夫给我把个脉,不然我只怕早已到地下去见我那无缘的孩儿了。”

沛柔也一下子睡意全无,立刻坐了起来。

沛柔就看了一眼折蕙,折蕙才低声道:“今早二太太让大小姐往宣瑞伯府去送些昨日伯夫人落在这里的东西,让三小姐也一同过去。三小姐不肯,就没有去。”

“方才用午膳时,不知怎的又提起这件事,二太太有些不高兴,就说了三小姐几句。三小姐也顶了牛,二太太一生气,就……就见了红。”

说完就起身往常氏的内室去了。

那小丫鬟年纪虽然不大,口齿却还算清晰,立刻道:“郭大夫说是药物所致,到底是什么东西上出了问题,是食用了什么药物,倒是还并没有说。”

她正一边想一边安抚海柔,就有正房的小丫头过来,说常氏已然小产了,流下来一个男婴。

“只不过躺在床上的人换了一个,我是将死之人了,我什么也不怕,今日下在你菜里的药就是我的,和你当年下在我药碗里的一模一样。”

海柔的身体要紧,沛柔也顾不上安抚她的情绪了。

沛柔以为她只是被常氏流血吓着了,轻声安慰着她,她却仍没有一点好转。

太夫人见她今日说的话有些不详,心里也有些不好的预感。

“郭大夫可有说二叔母为何忽然小产么?”

她话一说完,立刻就有常氏的两个丫鬟把她按着跪了下去。吴妈妈更是直截了当的上前给了她一巴掌。

太夫人见当年娇嫩的如一朵儿似的洪氏如今瘦的剩一把骨头,当年进府的时候常穿的衣裳如今穿在身上,如被单一样宽大,不觉也勾动了情肠。

“苏嬷嬷是我娘的乳娘,她绝对不会害她的。”

常氏刚刚小产,正房里还有些杂乱,那女子一路进来,几乎都没有人拦她。

海柔听见了,犹如从梦中醒来,沛柔一在她床沿坐下,她立刻就抓紧了沛柔的手,哭着道:“五妹妹,怎么会这样……”

郭大夫给她施了针,如今大人的性命总算是保住了。

内室里就又手忙脚乱的要救她,没有人再理会洪氏。

一片嘈杂的背景中,太夫人闭上了眼睛,吩咐陆嬷嬷:“让人把她捆到她房里去吧,给她一副好一点的药。”

洪氏最后给太夫人磕了个头,用尽了全力站起来,出了正房的房门。

外面忽然已经是阴云密布,又将要下雨了。

今日的天气还真是很不好,不知道她的孩子在地下会不会害怕。不过没关系,她很快就会去陪他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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