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疑点

第144章 疑点

沛柔才刚由宫人引路到了明瑟殿，就有寿康宫的小宫人过来，请她往寿康宫去。

太妃在宫中多年，自然耳目灵通。

她今日在昭纾宫的所作所为也根本瞒不过众人，太妃要她详细的复述一遍，她也就仔仔细细的把今日所有的事情都重复了一遍。

太妃倒是并没有怪罪她，只是在听她说起今日皇后和齐淑妃的表现之后，沉思了许久。

尚宫局已经把赶制好的孝衣分送了各宫，主子们虽然不必戴孝，可为了不碍着今上的眼，今后几个月自然也是要穿着素衣素服的。

沛柔却又有不同，她是今上钦点了这段时日在宫中陪伴贞静公主的人，自然也要跟着公主一同穿孝衣为许贤妃戴孝。

尚宫局的人先把衣服送到了明瑟殿，听闻沛柔在寿康宫，就又把衣服送到了寿康宫来。

齐嫔被废去位份，贬为庶人，打入了冷宫，在冷宫中日夜喊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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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们对子女的爱意不会改变，她们不会乐见自己的子女因为她们的逝去而悲伤消瘦，不吃不喝地作践自己的。

她只敢在无人之时怀念生母，时常会对着画像说话。

“是臣女的生母不肯放弃我，一遍又一遍的呼唤臣女的名字，臣女才能够从梦中醒来，又活了过来。”

若她能等，等许贤妃逐渐失宠，一个失宠的妃子，即便她有再多的孩子又有什么用。到那时，她甚至都可以不必动手了。

骤然失恃，只怕成年人也很难从这种茫然和痛苦中走出来，更何况是七岁的孩子。前生她曾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没人能比她更了解这种感觉。

可是沛柔却总觉得还是有什么不对。

再想想齐淑妃。

贞静公主仍然坐在床榻上，不愿吃东西，也不愿和人说话。

沛柔见这个话题有用，于是继续道：“臣女的生母过世的时候，臣女还只有六岁。因为是妾室，又久病，家中虽有许多人，却并无人关心她的性命。”

她的生母是用她自己的命去换了她的命的，她今生是一定会努力好好活下去的。

今上就是想立六皇子为太子，也会努力求一个名正言顺，先废了张皇后，把许贤妃捧到皇后的位置上，再考虑立储的事情。

沛柔在贞静公主身边陪伴了一会儿，见她睡的还算安宁，就回自己的住所休息了。

她到底没有再拒绝，拿起勺子慢条斯理的喝起粥来。

又过了两日，却忽然传出齐庶人在冷宫中认罪自裁的消息。

她的后位都已经这样风雨飘摇，难道她和她的家族就真能咽下这口气，什么也不做，眼见着许贤妃再诞下一个皇子皇女，把她从她的位置上拉下来吗？

后宫中人人自危，也的确有不少的妃嫔曾与许贤妃为难，在这时一并被今上算了总账。

前几日沛柔和她说话，她都是理也不理，连眼珠子也不会跟着沛柔动一动。

在那之前，今上曾经见过她一面，她亲口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也就不存在冤假错案的可能。

她换了衣裳，在太妃的内殿里给太夫人和父亲写信，请他们不必担心，也务必注意身体。

贞静公主是半夜才回来的，也许是哭的实在太累，是今上亲自把她带回来的。

沛柔虽然不信这些，可是到底也很难睡着，一时间又由自己的重生想到轮回转世的事情，直到天亮了才勉强睡着。

今日听了她的话，却忽然回头盯着沛柔，好像在等待她的下文似的。

往后几年仍然安安稳稳的坐了后位，在今上驾崩，三皇子当上皇帝之后，甚至还得了太后的尊位。

“臣女小时候多病，服侍的人手不足，时常是我生母和我生母的乳母两个人日夜不停的抱着臣女，看着臣女，生怕臣女因高烧不退而烧坏了脑子。”

想到她昨日还和许贤妃在紫藤下谈话，不由得也动了真情，独自一人哭了一会儿。在寿康宫重新净了面，才往明瑟殿去。

这似乎也太顺利了些。

她不知道她的生母，或是许贤妃，会不会也有机会同她一样，在生命无可奈何地走到尽头之后，睁开眼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之前的某一个节点，而后有机会选择不一样的人生。

明瑟殿内尚余一片宁静，可后宫之中，却已经是一片腥风血雨。

她却只在凤藻宫中蛰伏不出，只在元俪皇后出殡那日稍稍露了个面。连贞惠公主这些日子也变得低调了许多。

沛柔带着明瑟殿的女官宫女在门口迎接，今上把她放在了自己的床榻上，就往自己的樗元殿去了。

沛柔端了早膳进去，尝试和她说话，“公主知道臣女是妾室所出，那您知不知道，臣女的生母也早已经过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