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延却没有理会她,而是看向沛柔:“久等乡君不至,只好先上来喝口茶。想来乡君在玉炉芳里逛了许久,应当也有几分口渴了吧。”往四周看了一圈,才发现齐延原来就坐在上回他们遇见的那个茶楼二楼的厢房里喝茶,看起来倒是也很惬意。

“今日我来香山是为了探望我嬷嬷,恐怕没有空闲能和齐世兄一起去醉春楼了。”

齐延挑了挑眉,摆出一副希望沛柔赐教的样子:“哦?是什么样的帖子?还请乡君不吝赐教,元放正好也可以学一学,免得下次又唐突了佳人。”

齐延却道:“当日我吃了嬷嬷的东西,今日请客,自然是要带着嬷嬷一同去的了。”

前生她很关注齐延,所以她知道除了时疫那段时间,齐延是从不缺课的。

“齐世兄博闻多才,没想到连女儿家闺阁之内的东西也懂。”

去年十月之后,她没有再见到齐延。他曾经说要请她去醉春楼吃饭,仿佛也只是说说而已,转眼就忘。

沛柔就有些生气,带着李嬷嬷怒气冲冲地往茶楼去了。

她和沛柔同岁,如今也是聘婷少女。她的容貌生的也不错,虽然并不是很明艳,可眼波才动,自有一段楚楚风姿。

闵淳心和何霓云都站起来,给她行了礼,“许久不见,乡君可安好?”

只是他生的要比前世高一些,让那件他常穿的石青色绣松针纹直缀的袖口似乎短了半寸。

“若不是今日陪着淳娘出来散心,还不知道表哥原来这样有闲。”

还以为齐延最近真的很忙,原来也不过是忙着去看心上人罢了。

这一次她推开院门,在院中和李嬷嬷说着什么的少年,正是齐延。

今上不知道在哪看见了他做的文章,招他进了东宫,指导太子的课业。

两个多月不见,齐延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那时候她有旁敲侧击地和沛声打听过齐延的事情,问问他有没有觉得齐延的性情忽然变得很奇怪。

年前她去东宫陪嘉娘说话,她还提起玉炉芳的木叶香。

沛柔便似笑非笑道:“我毕竟是闺阁女子,在家中长日无事。不比齐世兄,终日在外奔波,连个人影也不见。齐世兄该好好注意身体才是。”

等他们进了燕京城的时候才是未正,距离用晚膳的时候还有两个时辰。

这个人,还真是很知道怎么样让她生气。

此时路过,沛柔就进去替她买了一些,准备过了正月十五之后进宫去陪她说话时送给她。

一开了年,沛柔就莫名开始犯困,去香山看望李嬷嬷的路上也罕见地没有骑马,在马车里睡了一路。

齐延便道:“乡君似乎很不想见到我。”

“我与齐世兄是君子之交,谈不上什么想不想,齐世兄不要多心。”

沛柔有心要在玉炉芳多逛逛,除了给嘉娘买一味木叶香之外,她也要给自己挑几种香料,让纭春回去给她换着用。

没想到他却也没忘,前生她邀请他去醉春楼数次,他都借故推脱了,今日他说请她就请她,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那时候她不曾亲近过他,今生想好好的待这个孩子。

何霓云仍然把目光流连在齐延身上,“可是听乡君方才的言语,似乎并不是这样。”

齐延像看穿了她的不快似的,笑道:“乡君谬赞了。也只是小时长在祖母膝下,曾经为她整理过这些东西而已。既然如此,就一同往醉春楼去吧。”

但是她没有,她只是低了头,淡淡地道了一句,“齐世兄,好久不见了。”

年轻的小娘子没有不爱这些的,她在玉炉芳里蹉跎了足足有半个时辰。

“乡君可是怪我不履行承诺,没有在醉春楼设宴款待乡君?实不相瞒,元放今日此来,就是来接乡君往醉春楼去的。”

何霓云的姐姐何晴霜是闵淳心的大嫂,她们今日相约同行,并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他好像对很多种香味都过敏,沛柔原来喜欢很多种熏香的,从跟他成婚之后就渐渐都不用了。

齐延就从袖中掏出一张铜绿的谢公笺,递给了沛柔,“乡君看看,可是这样的帖子?”

朱雀大街是燕京最繁华之地,醉春楼也在这条街上,除此之外还有卖首饰的罗幕翠,卖熏香的玉炉芳等等。

他此刻的笑容是很明朗的,让她不知不觉也想笑着和他说一句:“别来无恙。”

齐延却站到她身前来,也仔细地相了相她,才到:“嬷嬷说的不错,乡君的脸最近渐圆了,看来在家中的日子,毕竟是要比每日早起进宫要舒服。”

也不等齐延答话,就又对沛柔道:“乡君方才也在玉炉香里么?我和淳娘也刚出来,倒没看见乡君。”

“淳娘三月要进宫选秀,所以我陪着她出来采买些东西。乡君今日倒也有闲。”

太子大婚到如今已经有将近两年,可东宫之中,却仍然没有任何皇孙降生。甚至除了嘉娘去年年初时滑过一次胎,东宫里的姬妾都没有有孕的。

今上自然有几分着急,所以才在三月办选秀,为东宫挑选一些新的嫔御。

闵淳心会在这次选秀之后,成为太子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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