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老姜

第202章 老姜

张皇后一进了内殿，立即就在嘉娘的床边坐下，温声细语，情真意切，一副慈母之态。

太医也很快由照水陪伴着进来，替嘉娘诊脉。贞静公主和太妃却还没有过来。

“太子妃娘娘方才应当是受了惊吓，所以才会胎动不安，这段时日，娘娘还要多加休息才是。”

“受了惊吓？”张皇后看向照水。

照水忙答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方才在正殿中，桃枝所提及的那个害我们家娘娘的宫女，乃是我们娘娘身边的大宫女。”

“娘娘向来对她极好，若此话是真，也实在是太耸人听闻了。”

嘉娘便有些哽咽：“除了照水，在东宫中，儿臣最器重的便是剪冰了，若连她都要害儿臣，儿臣实在是不敢再用这些宫人了。”

皇后在正殿中坐下，先问闵淳心，“殿中跪着的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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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便拜了下去。

“一共是两百两银票，和一些大约价值三百两的金银首饰。这笔钱财，是绮年殿的许侧妃娘娘给奴婢的。”

不过却会在今上心里埋下一个怀疑的种子，许家人已经要来干涉他们景家的子嗣了。

沛柔低头行了一礼，“臣女以为，这虽然是太子家事，可太子是储君，他的家事，却也是国事。”

若不是害怕打老鼠伤了玉瓶，太妃只怕也早忍不得了。

许侧妃回过头来，对太妃道：“今日种种，皆是嫔妾一人所为，与嫔妾的娘家人毫无关系，请太妃娘娘明察。”

剪冰甚至都没有抬头，“回大人的话，奴婢的名字正是剪冰。桃枝是奴婢一母同胞的妹妹，五年前奴婢们是一起进宫的。”

皇后脸色微变，追问道：“你既然要剪冰为你办事，你不许她钱财，她如何肯对你忠心。”

皇后也不敢在她面前放肆，只好让剪冰把方才的话都重复了一遍。

闵淳心拜下去，“嫔妾闵氏，出身康平侯府，三月入东宫，为太子嫔。”

太妃之尊，就连皇后也要从正殿的台阶上走下来向她行礼。

许侧妃就冷笑了一下，回过身去看了一眼剪冰，目光中充满了不屑。

于女官就应了是，给身边的小宫女使了一个脸色，不过片刻，剪冰就被带到了殿中。

太妃和贞静公主身后的那个素衣女子，也正是已经禁足于绮年殿多时的许侧妃。

“其实这件事情本宫倒是有些明白，如今许侧妃已经在这里，还是先听听皇后这边是怎么说的——皇后不会怪罪本宫僭越吧？”

眼见着留不住，嘉娘也只好罢休，吩咐沛柔，“乡君替本宫去听一听吧。”

姜还是老的辣，今日的局面做成这样，于太子党而言，许侧妃一人承担了罪责，大约这次许家人就算要受责罚也并不会很严重了。

“于女官说，今日就是你遇见了那个宫女，从而牵扯出太子妃被下毒的事情，是也不是？”

况且皇后出凤藻宫往东宫来，就是贞静公主不去，太妃也应当能收到消息才是。

皇后便示意于女官开始问话。

“您应当尽早查明真相，还太子妃娘娘一个公道才是。”

太妃只是点了点头，就在她方才坐的位置上坐下了。

太妃就看了皇后一眼，“皇后又何必如此急躁。本宫瞧着许侧妃似乎还有些话没有说完。”

剪冰向着内殿的方向磕了一个头，眼中有泪水渗出。

皇后的脸色就越来越差，像是觉得这些事情不堪入耳一般，“太子嫔先起来。那个叫剪冰的宫女在何处，还不快让她到殿上来。”

边上的宫人立即就上前把她拉开了。

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就和昭永十年的时候一样，皇后根本不必和她废话。

皇后便对于女官道：“既然牵扯到了许侧妃，你便去把她传召过来吧。总也要听听她如何说才是。”

沛柔应了是，却在心中暗暗奇怪。

沛柔还待在说，张皇后便冷然道：“此为内宫之事，乡君不要太僭越了。”

可她的衣服并未残破，露出来的肌肤上也未见伤痕。宫正司果然是宫正司，即便不用刑，也可以将人折磨成这样。

照理说，贞静公主的步伐应当不会这么慢才对。

“你的名字可是叫剪冰？眼前的这个桃枝，是你的亲妹妹？”

沛柔不动声色地朝殿外望了一眼，除了垂首低眉的宫人内侍，仍然是空空如也。

“嫔妾今日此来，正是要向太子妃娘娘坦白臣妾的罪行。剪冰的确是嫔妾收买的，那毒药也是嫔妾给的。”

皇后就从床边站起来，正色道：“嘉娘你放心，今日母后定然会查清楚事情真相，你既然受了惊吓，便好好在殿中休息，不必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