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皇妃

第208章 皇妃

元俪皇后仙逝之后，今上行事就越发地没有章法了。

就比如说昭永十五年太子就大婚了，而比太子年纪更大的三皇子景璘和四皇子景琛，却仍然还没有娶王妃。

如今皇长孙已经降生，今上才如梦初醒一般，想起来该给这两位皇子选妃了。

皇子选妃，要从各州府选了德才兼备的女子汇编成册，而后交由皇帝皇后，以及皇子母妃审阅。

三皇子的皇妃，自然是由皇后决定的，而四皇子在宫中并没有养母，今上思虑再三，把这项权利交给了向来处事公允的徐贵太妃。

这样一来，至少四皇子的正妃之位会毫无悬念地落到周十二娘头上。

周家虽然没有实权，可却是天下读书人共同推举的文人领袖。

这也是为什么前生徐家没有选性子和沛声更为合适的她，而是退而求其次求了周十一娘为沛声之妻的缘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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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权力和地位比起来，她对齐延的爱意，根本算不了什么。

朝野上下，至少有一半的官员都或多或少地和周家的松石书院有些关系。

“当年他们争权夺利，机关算尽，到底还是算不过先帝，让今上登基称了帝，而后就是十数年的战战兢兢。”

“对于一个家族而言，一个好的继承者，远比万贯家资更重要。无论是谁登基，他们家都是国公府邸，没必要去搏这场富贵。”

恒国公家若是不肯入局，赵五娘自然不会嫁给三皇子。

“可站在三皇子的角度看，何阁老此举，未免就有些胁恩图报的意思，就算他依言娶了何家的小娘子，心里也未必有多高兴。”

太夫人在闭目养神，“如果你是三皇子，你会选谁做自己的王妃？”

“那何家呢，祖母？孙女听说，何阁老的身体，从去年秋天开始就一直不是很好。”

“赵家和咱们家一样，已经富贵了三朝了。可这富贵总归是有期限的。”

和周十一娘相比，沛柔也更喜欢周十二娘。

“我没有喜欢过何霓云。”是他说的，“我心中之人是何家的云娘，此生也只愿意以她为妻子。”也是他说的。

“你也知道的，那场时疫里，他们家的世孙也是染上了的，听说有好几次都十分凶险，差点就没命了。幸而遇上了个好大夫，所以才捡回了一条命来。”

“若说从前，老国公爷恐怕也未必不会心动，可昭永十六年那场时疫之后，他们家未必就会这样想了。”

她到底该信他的哪一句。

周十二娘出身既不高，选她为妃，最是不引人注目，可所得的实惠却是数不尽的。

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从她嘴里说出来，也会变得十分有趣。这样的性子，和四皇子恰好互补。

“若不是先帝临终之前当着大臣们嘱咐今上，让他不得动赵太后和赵家，他们家只怕早就在今上刚登基的时候就被收拾了。”

周十一娘身上有时候有一种文人的酸腐之气，像她这样的小娘子，嫁到诗书传家的人家去是最好，若要做皇子妃，其实也很不合适。

而赵五娘或者就是因为那件事，渐渐地也收敛了一些性子。

沛柔只好道：“瞒不过祖母。那大夫是当年过世了的四叔母荐给我的，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在妙义堂学医术的小孩子，四叔母说他很有天赋，所以拜托我照顾他。”

当年陷害外祖父，也有赵家人的一笔账。沛柔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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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经过这件事，恒国公府对待朝政的态度，也就渐渐地变了。”

放榜那日，齐延也曾说他对何霓云根本无意。可若是如他说的一般，他们前生又为何要这样对待她？

“如今今上的心摆明了是在太子那边，他们再来趟这一淌浑水又是何必。三皇子有两个母族，身边已经太拥挤了，即便他们家成了后族，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只要他们不知道咱们家想为你外祖父翻案，他们恐怕都不会起心思入局，这也是咱们家如今行事这么低调的另一个原因。”

自从昭永十三年那场马球会之后，她和赵五娘的关系，已经比前生都更不如。沛柔已经吃过一世的亏，行事自然不会像前生一样张扬。

何霓云最是攀龙附凤的人，前生她对景珣一个郡王世子都曾有意，更何况是货真价实的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