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证据
车夫直接把马车停在了与松石书院只隔了一条巷子的地方。
择日不如撞日，与其拖延不敢面对，不如直接将所有的事情了结。
从前她到书院来等着齐延，每次都是在此处。没想到今生她居然还有这样的时候。
只是那时候她总是充满了期待的，可今日她心中却只有隐隐的不安。
松石书院在酉正散馆，可一直等到酉时三刻，她以为她已经错过了齐延的时候，他才慢悠悠地走出了书院的门。
“齐元放。”沛柔掀开了车帘，轻轻地唤了一声。
他今日穿的是一身墨色的直缀，以银线绣了祥云的纹饰。他现在好像更喜欢穿颜色深一些的衣裳。
“乡君还不知道么？怎么不问问抓我过来的人。”那女子轻轻笑了一下，“是柯家的大太太，她是淮安谢家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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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世却更是无耻，居然还打着清柔的名号。
她控制不住的发起抖来，她与他相识了两生，可是自从前生她遇见他，她的生活里好像就只剩下了无尽的痛苦。
“她竟然还记得我的样子，我没有法子，只能尽快在乡君的糕点中下了毒药，而后逃之夭夭。”
齐延很快地朝着她走过来，“路有些远，我去牵马。”
沛柔跟在齐延身后进了门，四处打量了一下。这实在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院，院中有树木，有堆放着的杂乱的生活用具。
“不过我此刻并不能告诉你他是谁，但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有人处心积虑的想要我死，又有人殚精竭虑的在暗地里帮着我，这世间的事情，还真是很有意思。”
“乡君不必害怕，她只是不愿面对乡君而已。”
室内又静默了片刻，沛柔没有说话，转身出了屋子。
“谢家人手里的凝香露，也是这一味毒药中药性最强的，服下之后，只需要几个月就能置人于死地，也同样的查不出原因。”
那女子就瑟缩了一下，又过了一会儿，才坐起来。
便对榻上的女子道：“你若是再不起来，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沛柔尽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那还有一件事呢？马球场那次，是不是你？”
此时日色西沉，房中没有点灯，她根本看不清里面有什么。齐延就示意她在门口稍等，自己先进去点燃了几根蜡烛。
齐延恍若未觉，推开了小院的门。
“其实这原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徐家的女眷去庙里进香，再四处游览一番，怎么样也该到了黄昏时分才会回厢房。”
“你说是柯大太太指使的你，你有何证据，她又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仍是不愿相信。
“可乡君的运气实在不错，第一回在何府，我收到的命令，是杀了那个穿着玫瑰紫比甲的小娘子。可临到后来，乡君居然莫名和姐姐换了衣服。”
那女子却忽而大笑起来，“就是她指使的我，还用得着什么证据？一个人要杀另一个人，又用得着找什么理由，不过是不想见她好好活着罢了。”
沛柔转身望着他，“她说的最近的一件事发生在昭永九年，距离如今也已经有八年之久。”
“把我如这个女子今日一般囚禁？还是找人去给柯明叙下毒？”
她生的实在很平常，好像有些熟悉，可她却已经记不分明了。
齐延便冷冷道：“你把从前对我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
只是看起来都并不干净，应当是许久没有人用过了。
“你一会儿说喜欢何霓云，只想娶她做妻子，一会儿又说你根本没有喜欢过她。”
齐延却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乡君还是不相信么？”
那女子顿了顿，好像很满意沛柔忽然变得苍白的脸似的。
齐延伸手，想要替她整理乱发。沛柔却别过了脸去。
齐延看起来也有些难过，他的手伸到半空，却终于还是收了回去。
“你忽然把这样一个人带到我面前来，叫我如何能够相信？”
“你从哪里找到她的。”
齐延领着她到了后院，推开了一间房门，“时间太久，要找物证太难。人证却还有一个，乡君与她见一面，就知道元放那日所言非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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