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又至
沛柔带着李嬷嬷从香山回了燕京,李嬷嬷却说她不愿意跟着沛柔进定国公府去。
沛柔无法,只能让纭春陪着她,住到了齐延位于定国公府附近的一个小院里去。
大家大族,一般是不允许置私产的,更何况燕京城居大不易,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钱财买了这样的一个院子。
第二日就是除夕,提亲的事情,自然是要等出了正月再说了。
沛柔也并不心急,与太夫人呆在一起的日子,过一日少一日。
况且她还要说服定国公与太夫人,终归也是需要时间的。
齐延说她没有看他给她的信,那天夜里风雪交加,她就坐在窗旁的贵妃榻上把他给她的信全都看了一遍。
原来在房中的织夏已经被她赶了出去,只有她一人坐在房中。她就坐在梳妆台前,把这只珠钗插到了她的发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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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赵五娘的婚事定在四月初,他该不会就要这样一直笑的到四月份吧。只怕赵五娘就更嫌弃他了。
“不。”清柔摇了摇头,“五姐姐,你在说谎。我明明听说了那一夜你们都在父亲的书房里,之后大舅母和我母亲是被人搀着出了书房的。”
家中没有太多会跑会跳的孩子总是寂寞,如今他倒是给屋子里增添了不少欢笑声。
“不如这样,等你满了十三岁,办过了属于自己的春宴,若你还想知道,我就把这一切都告诉你。”
今日的心境,已经与那日有了很大的不同。
“熙和园阔大,你的春蓑楼待客也好,不要总是一个人枯坐。”
“丙子年三月十七,羁旅于郑州。虽有其献相伴,月盈则亏,坐于旅舍窗下,亦觉心中有无尽孤寒之意。别来季春已半,灞水河畔青草,可曾有丽人游幸?”
“清姐儿?你怎么在这里。”难怪方才她环顾四周,却一直没有找见清柔。
她的儿子菽哥儿已经有四岁,正是顽皮爱动的年纪,就在屋子里满地的跑,要乳娘过去抓他。
她却在这时又想起闵淳心来。当时三皇子想拖许家下水不成,恐怕康平侯会因此迁怒闵淳心的生母。
至于沛声,最近沛柔根本就不想搭理他。得到赐婚旨意之后,沛声就如同痴傻了一般,终日笑个不停。
“来日辅佐其献功成,定将以此为念,修堤筑坝,无一垛不量,无一厅不拆。使我燕梁百姓,再不受漂泊无依之苦;国之虫蠹,亦当伏尸于堤坝之下,以谢千古之罪。”
“正是因为当年我与你一般大时,做了很多错事,吃了许多苦,所以我才不愿你也如此。”
大哥润声和儿子松哥儿坐在罗汉床上,似乎在教松哥儿说些吉祥话。
“只是母亲身体不好,所以无力照管家中诸事而已。柯大舅母也只是病了一场,难道还有其他的事情么?”
“白日曾至黄河堤坝,年年筑堤,百姓亦年年流离。安土重迁,黎民之性。流离无定,其中苦楚,自不为外人道也。况贪官蠹役,远坐于金谷园中,歌舞升平,纸醉金迷,岂有余力睁眼一窥人间苦处。”
若要说起来,反倒是和永宁郡王妃更相像些。
她若能早些看见,大约也就不会同意与柯明叙订下婚约,害的他白白伤情一回。
她再看他写的那句“愿以三尺青锋,怀八千里云月,此心不改。”也有了些心潮澎湃之感。
与其说是她给他机会,其实又何尝不是她给自己一个机会呢。
清柔看了她一眼,只是低头道:“五姐姐说的是。”
从今往后她会与他夫妻一体,携手并进,无论他是鸿鹄还是燕雀,只要他此心不改,她总是与他站在一起的。
可她也才十一岁,为了柯氏的事情,这段时日便一直愁眉不展。柯氏如何,她已经不想评论,但清柔不该如此。
太夫人打牌打的正高兴,一时也顾不上这些。沛柔就站起来,进了内室,准备给太夫人找一件披肩出来。
连柯明叙都不清楚这件事,她又怎么会说给清柔听。
“上元夜,朗月清辉洒于金水湖上。赤壁之赋,冠绝于天下,余最爱其旷达洒脱之意境。湖上清风与天边明月得与伊人共赏,此情此夜,虽人生须臾,相逢之忆却无穷无尽矣。”
沛柔望着清柔写满了倔强的脸,只觉得有些心疼。柯氏作孽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会祸延自己的女儿吗。
“丙子年元月十五。上元佳节,万家团圆,余坐于房中,亦无甚可喜。偶然听闻灯市文会,胜者可得名贵兰草,既然无事,不若出门赴会。燕京物华天宝之地,人才辈出,几番比试之后,兰草终易其主。”
可七年过去,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却仍然是武宁侯。
“你年纪还小,有些事告诉你,不过徒增你的烦恼。你的母亲爱你,所以不愿让你知道事实真相,我也是。”
沛柔便在她身边坐下,“家里没有与你年纪相近的姐妹,倒确实有几分无趣。你平日在家中无事,可以常常下帖子把要好的姐妹请到家里玩。”
今年海柔出嫁,柯氏退居于熙和园中,常氏亦不愿再与丈夫同坐一席。剩下的人倒是皆到齐,共贺新春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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