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婚礼
这一夜沛柔根本就没有睡好。
天还没有亮,她就被纭春叫起来,沐浴梳洗,等着专门请来的喜婆过来给她画新娘的妆容。
纭春看起来有些紧张,到了此时沛柔反而还好,不慌不忙地先取出了齐延给她的那副字,把“风”字的最后一笔描画完了,又把图轴交给纭春收好。
而后就在翠萼楼里,对着松鹤堂的方向拜了三拜。
从今日起,她再为齐家妇,不能再如幼时一般,长日承欢于父亲和祖母膝下了。
穿上喜服,描眉画眼,很快她的姐妹亲人也都进了翠萼楼里陪着她,等着齐家的轿来迎娶。
前生她出嫁的时候,和姐妹、嫂子的关系都不太好,她也如今日一般被众人环绕,心中却还是觉得很孤独。
而后她握着红绸,跨过火盆,跨过门槛,拜过齐延的父母,在嘉懿堂的正房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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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边放了一张和太夫人松鹤堂里一模一样的罗汉床。床上有小机,放着她很喜欢的一块很小的玻璃插屏,绘的是海棠禽兔的纹样。
沛柔头上的盖头被齐延挑开,周围还是她梦中的嘉懿堂。站在她面前的人,也还是前世今生她的梦中人。
周围站满了齐家人,他们没有机会说话。把礼仪行完,齐延恋恋不舍地看她一眼,便径直往外走。
沛柔也打起精神来,应付在她正房中的这些齐家人。
轿起,载着她,也载着她家人的祝愿往诚毅侯府去。
他们也不能就这样一直望下去,到底还是沛柔先去洗漱了出来,再换了他进去。她知道他的习惯,沐浴时是不要人服侍的。
而后又是何霓云。
沛柔无暇去顾及周围的人。
沛柔想把侧脸贴在他胸膛上,却还隔着凤冠上冰凉的珠翠。
“我都等了好久了。”看着没有醉,说起话来却像是醉了。
沛柔回到内室里,透过窗外,看院子里的那颗海棠树。
再往后便是他们平日沐浴洗漱的地方。
前生这些人可不是这样。沛柔想要融入齐家,对大家都很客气。
纭春过来替她按了按,“乡君千万忍着些,等姑爷回来便好了。”
前生齐延也没有说什么,不过他大约也是满意的,只是不好意思说罢了。
何霓云却没有再说话,收敛了笑意,眼圈也渐渐红起来,转身跑出了嘉懿堂。
后来在嘉懿堂中独自生活,思念之意难尽,他画过无数个沛柔。嘉懿堂中各处,都挂着她曾经在此处生活的画像。
这边喜娘便和众人一起簇拥着新娘子往厅去拜别父母。
可惜她今年嫁过来的太晚,海棠已经纷纷落尽,只能静待来年春风了。
她不喜欢吃诚毅侯府里的厨子做的菜,也只有齐延在时,她才能勉强多吃一点。
那酒也是齐延自己酿的桂酒,淡淡的桂香气萦绕在鼻尖,仿佛只是闻一闻,也让她的脸颊染上了酒意。
此言一出,周围便有不少女眷变了脸色。沛柔又笑了笑,等着何霓云回话。
齐延听话,看着她目不转睛。
见人都散了,沛柔才揉了揉发酸的脖颈,这凤冠也实在太重了些。
她走上前来和沛柔说话,像是与她很熟稔的样子,“几个月不见,今日终于可以称乡君一句‘表嫂’了。”
虽然样样东西的摆设,她都有和陆氏说过,可真能完善到这个地步,连一些细节都与她前生住的嘉懿堂几乎一模一样,她也实在是很惊异的。
原来嘉懿堂此处只有帘子隔开,她却嫌不好,觉得不够私密,因此特意请了人过来改过的。
沛柔想说话,却又有泪水落下来,落在润声的脊背上。她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告诉他她知道了。大哥也从来都是在她身后的。
“跟不好相处的人,何必要好相处,你且瞧着就是了。”
沛柔却觉得好笑起来,“倒是难得听你抱怨,看来不是我无缘无故发作她,这个人还真的是很讨厌。”
右边也有两间阔,第一间被她用作书房。前生她不学无术,在嘉懿堂里给自己设了书房还有些心虚,打着齐延往后可以在正房里看书的旗号。
当年绕在她手腕上能绕足足七八圈,如今却只剩下了四圈。十数年光阴,尽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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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延的手骨节分明,拿起酒杯,与她共饮交杯酒。
圆桌后面另有一个巨大的博古架,上面放着的都是她陪嫁过来的各色瓷器,和她平素喜欢的一些小玩意儿。
今日她没有在手上戴别的饰物,只是戴了当年她刚进府时,郭氏给她的作为见面礼的珍珠项链。
绕过一扇紫檀木座堆纱屏风,左边是她的宴息室。
今日是沛柔的好日子,她却也穿了一身朱红,只是比沛柔身上的嫁衣更亮一些罢了。
恐怕何霓云就是料着她不会在今日发作,所以故意凑了上来,让人以为她与她关系很好,在齐家的日子也能更好过些吧。
月白,竹青,再到今生的石青,墨色。包裹在这些颜色中的齐延她都见过许多次,可今日的正红色却是唯一的,这是为了成为她的夫君。
有人在说她的嫁妆,即便再低调,有太妃、太子妃和公主的赏赐在里面,终究还是在燕京城里引发了不少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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