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事发

第251章 事发

亥时已经过了两刻，何太夫人住的养颐堂中却仍然灯火通明。

何太夫人高坐上首，诚毅侯夫人陪坐。小常氏坐在一边冷着张脸，卢氏是妾室，只能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

齐建与何霓云跪在中央，沉默着没有说话。

齐延与沛柔站在他们身后，也同样没有说话。

何霓云身上的衣服自然已经换过了，鬓发却仍然有些凌乱。才梳洗过，如今又是一副眼泪浸润的憔悴模样。

张氏就先开口，向齐延道：“四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何霓云是何太夫人的侄孙女，齐建又是卢氏的儿子，今日之事，于她有百利而无一害。

沛柔便笑了笑，漫不经心的掸了掸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算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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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霓云遽然转过身来，冲着沛柔大喊，“你闭嘴！一定是你，一定是你算计我！”

何霓云遽然回过头来，“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膝行至何太夫人跟前，“姑祖母，不是这样的，今日明明是四表哥送了信笺给我，要我去笑红楼等着他。”

小常氏回过身，与何太夫人相对而立。

他看了跪在他面前的何霓云一眼，“谁知，就在笑红楼中遇见了三哥与云娘表妹。”

没有等何太夫人说话，张氏先去问一直跪在一旁，却一言未发的齐建。

“多心？”何霓云重复了一边，换成了疑问的语气。而后摇了摇头，坚定道：“不，不会的。四表哥为何到了这个时候还要这样怕她。”

她若能学到一半她姑母常氏对付妾室的本事，何霓云后半生，便也别想再活的舒坦了。

“你祖父丧期未过，你居然就起了这样的心思。不仅不知悔改，还要站在这里污蔑别人。”

“若不是因为此事，恐怕将来难以说清，我今日也不会与沛娘一同往笑红楼去了。”

“对你有情？”齐延望着她，皱了皱眉，“云娘表妹何以会这样认为。纵是有情，也不过是兄妹之情罢了，实在是你太多心了。”

何霓云愣了片刻，才颤抖着将那信笺捡了起来，而后瘫坐在地，“不，这不是我写的，我从没写过这样的信笺给四表哥。”

小常氏看完，仿佛嫌弃那纸张污秽，便将那信笺摔到了何霓云脸上。

齐延上前一步，将沛柔挡在他身后，“云娘你拿不出那封信，只能说明原来就没有。”

而后飞快地给了何霓云一个耳光。

“是你们，是你们合起伙来害我。那封信明明就有，怎么可能突然不见了！”

小常氏冷冷一笑，“我过分？太夫人既然知道她是您的侄孙女，寄住在人家的屋檐下，您怎么不教她该收敛些。”

她好像突然反应过来，冲着站在门外她的侍女大喊：“玉京，玉京，快去把我妆匣最底层的那封信拿过来。”

“既然娘要你进了三房的门，我自然也只有答应的，总不能就这样逼死了你。”

何霓云的眼泪仍然没有止住，“你心中不愤四表哥对我有情，你这个毒妇，居然想出了这样下作的手段来算计我。”

她说话的语气太过阴狠，就连沛柔听了，也不觉心中生寒。齐延就握住了她藏在衣袖中的手，将它慢慢地舒展开。

“都不必争执了。”张氏开口，“如今云娘还在孝期里，就闹出了这样的事情，到底也是我们诚毅侯府面上无光。”

齐建回头看了何霓云一眼，目光又越过她，落在齐延身上。他看了片刻，才收回了冷冽的目光。

齐延看着她，语带嘲讽，“我从没让人给你送过信。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一封云娘你邀请我去笑红楼的信。”

她后退了两步，大笑了一阵，泪水划过唇边，她也没有顾得上去擦。用保养得宜，如水葱般的手指指着玉京，而后又指着沛柔。

“不！”何霓云勉力站起来，“怎么会没有呢，你再去找找，去找找，把我的妆匣捧过来。今日你不是和我一起遇见那个送信的小丫鬟的吗，你应该记得的！”

回过头，给何太夫人和张氏磕了个头，“儿子无话可说，大错已经铸成，或是将此事压下，替云娘再择一良人；或是委屈云娘为贵妾，儿子听从母亲与祖母安排。”

“前些日子我托你抄过佛经，这分明就与你的字体一模一样，这纸笺也是你素来惯用的，你还要抵赖！”

他拱手向何太夫人与张氏行礼，“今日之事，其实已经很明白。究竟该如何处理，请祖母与母亲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