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不懂
沛柔便道：“我嫁到齐家去快有半年，也从没有听见过这些话。家里人都很避讳提起元容淑妃的。”
“当年毕竟是她行差踏错，所以才连累了侯府。齐家人凉薄，只可共富贵。”
嘉娘就安慰她：“总归齐元放应当不错，不然你也不会选他了。等将来分了家，少些来往就是了。”
说起来这血书的内容也有几分有趣。
这样一来，其实元容淑妃自己也不干净，把那颗争权夺利的心，赤裸裸地暴露在了今上面前。
就是这样，今上也还是愿意给她脸面，恐怕当年对她，也并非是全然无情的。
沛柔就想起昭永九年的新年宫宴，那一朵艳丽的芍药，盛开在长安殿中，让三千粉黛尽皆失色。
“如今看来，也幸好他娶了你，不然，许多事情他也根本施展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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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给她用些令人精神涣散的药，她能撑的过几日。”
沛柔便答她：“见着凊哥儿了，虎头虎脑，十分可爱。被人吵醒了也并不哭的，是个脾气很好的哥儿。只是，嘉娘看起来并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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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有些见瘦，贞静公主说，是因为太子频频去南苑，那位许氏，似乎也有身孕了。”
太妃便道：“说起来，你还真有几分不如你相公。元俪皇后已经作古多年，当年究竟是谁害她，有那么重要么？”
太妃就有些意兴阑珊起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你也该多关心关系你相公才是。”
不知道今上午夜梦回，会不会也怀念着她呢。
“他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了，可实际上这不过是个开始而已。等你相公和其献把外面的事情也办好，三皇子的气数便算是尽了。”
“娘娘说的是，还请娘娘不吝赐教。”她曾经与齐延说过，她不愿被谁的羽翼保护，可看来他也并没有听进去。
沛柔便皱了眉，“那想必就应当是假的了。还有那封血书，怎么想得到在上面这样写。”
“与景家的男子在一起，能有什么好结果？当年嘉娘嫁了太子是无可奈何，可她居然还真对他用上了心。”
沛柔先是有些愣神，再便是觉得，宫中这件事，恐怕真的与齐延脱不开关系了。
等他回来，还要好好同他说说这件事。
沛柔便跟着那小内侍往寿康宫去。
居然已经称上了齐延的表字。
“他很少会与我说起这些事，如今我在家中帮着大嫂主持中馈，也只有空闲时能看一看邸报罢了。”
沛柔抬起头来，“玄衣男子？我并没有听闻。”
“他还要留着三皇子制衡一下势力日增的太子，所以只是处置了张氏一人而已。如今三皇子在府中闭门不出，就连到底是谁害了他他都不知道。”
太妃懂谋算，可她并不懂嘉娘。
“最是无情帝王家！你们也都是贵胄出身，连这个道理都看不透。你以为太子为何能频频去南苑而不被皇上苛责？因为皇上他根本就不知道，是本宫替太子遮掩了形迹。”
太妃便不动声色地望了一眼案几上的铜雀香炉，掀开了盖子，深深地嗅了一下。
一坐下来，太妃便笑着问她，“走了几日，元放可有叫人送信给你？”
“他不告诉你，想必便是不想叫你操心。可看来他还是没有那样了解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才会更担心。”
太妃今日的心情似乎很好，让沛柔搀了她的手，往内殿去说话。
沛柔从东宫出来，准备早些回府去，便有一个寿康宫的小内侍过来寻她，说是太妃有请。她许久没见太妃了，今日进宫也想着避嫌，没想到太妃居然会派人来寻她。
政治对于她而言，还是过于残酷了。
“干脆便将自己的心事写上，让自己多多少少也得了些过失，才能信服于人，不是别人栽赃陷害。”
“本宫会去皇上面前替许氏美言的，等许家人的尾巴又翘了起来，便又是其献的机会了。”
她没想到齐延居然这样胆大，这样的事情也敢造假。想必这血书，也是仿照元容淑妃从前留下的遗物写的。
若论心术谋略，她自然是比不过齐延。这一件事结束，得力的也不止是太子，当然还有她们徐家所支持的四皇子。
太妃便笑了笑，“主持中馈有什么意思，哪有站在这天地中心，搅弄风云来的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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