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延就不说话了。沛柔不以为意,“竹笋也就罢了,倒是有些人稀奇。没想到他拿笔拿剑的手,还能拿得锄头。”

“祖父怕吵,出门我连一个丫鬟都没让你带。到了晚上,连个服侍你沐浴梳洗的人都没有,我实在过意不去,这不就自己来服侍你了。”

齐延温柔的望着沛柔,“等其献坐上那个位置,四海平定,战事不起,我们就可以走了。”

沛柔就不由自主地嘟了嘴,“总是把话说的这样好听,若真是这样,恐怕我们一辈子也走不了了。到头来还不是一句哄我开心的空话。”

他们当然也无事可做,就准备早早上床歇息了。

晚间用膳,就是用齐延下午所挖的冬笋煲的汤。定国公府讲究,便是最简单的一道菜,也总要经过七八道工序。

“我找到你的时候太晚,以为不会再有这一世,所以同你说,我们以后一起住到乡间去。住在乡间,不会做这些事怎么行。”

可如今放在一边的竹筐已经满满当当。

齐延就笑了笑,“今生懂事的比前生早,来大兴陪伴祖父的时候也就更多些。祖父他是不肯休息要干活的,难道我就在一边看着他干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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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认识了许多,将来若是带着她的孩子来这里,她也就不至于被问倒了。

齐延把那丝帕收进了袖中,拉着她的手往回走。刚进门的时候是午间的炊烟,到此时,已经是日落西山,晚霞布于空中的时候。

乡间野物,吃的就是野趣,真的那样精细的做起来,反而失去了食材的真意。在大兴这两顿饭,沛柔倒是用的都不错。

不用主持中馈,不用应付不怀好意的妯娌和婆婆,他也不会总是那样忙,有时候几日都不见人影。

“那今生你已经学好了,什么时候才能带我走呢?”

她就把给他擦过汗的丝帕递给他,“喏,洗干净了再拿回来给我。”

“你怕什么,我又不是要把你怎么样。”齐延哭笑不得,取了桌子上的干净帕子擦了擦手。

齐延就指了指这木盆,“今日走了山路,现在不觉得,恐怕你明天就要脚疼,热水里泡一泡会觉得好些。我新烧了水,又要等这水凉一两分,所以回来迟了。”

永靖七年,平静了许久的蜀中再次燃起了战火,经过永承年间的混乱,那时候朝中已无多少名将,更何况他是因蜀中之战而一战成名的,也没有人比他更适合。

齐延还在里面,沛柔等了半日也不见他出来,正想着是不是该过去看看,脚尖才碰到鞋面上,齐延便端着一木盆的热水过来了。

前生即便他权倾朝野,却仍然没办法选择自己要过的生活。

她见齐延仍然没有回头,还是想着要再试试。这一次她当然也还是没能够成功。可等她再抬起头来,齐延已经抱着手站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了。

沛柔就趁齐延转身,在林间的小溪里洗手的时候试着拎了拎那竹筐。可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不过能把那竹筐挪个位置而已。

齐延前生可没少笑话她,沛柔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就主动走过去替他擦汗,希望他能赶紧忘记自己方才看到的事。

齐延又下了几锄头,就将那笋挖了出来。倒的确是棵好笋,齐延是不嫌脏的,拿起来掂了掂,“总也有四五斤吧。”

要她说出牡丹的十余种名种,她可以如数家珍,可今日见的这些野菜野,她是真的一种也不识得。

沛柔就高高兴兴的把脚放到了木盆里。水温只是稍微有些热了而已,不过这热气从上而下,也的确让她觉得很舒服,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

沛柔便嗔他,“这么久不出来,我还要问问你是做了什么去。”

她就舒服的闭上了眼,微微晃动自己的脚,让这水的热气更足些。然而她很快就碰见了什么东西,好像要捉她的脚,吓得她一挣,那水有些溅到了齐延身上。

沛柔觉得有几分好笑,自觉扳回了一成,“柯世兄可真没说错,我看全燕京的男人,也就是你最爱吃醋。”

“下床是做什么?”他把那热水放在了沛柔脚边。

沛柔就镇静下来,却也不再把脚放回那木盆里去了。

“明明没人服侍我,我也能把事情都做好的好不好。”前生在香山小院里的时候,她也没让纭春做这些事。

“是我自己想服侍你,行不行。”他见沛柔不准备再泡,便将那布巾子递给她,“那你自己擦吧。”

沛柔却又要和他反着来,把自己的腿伸到他面前,“既然要服侍我,还是你擦吧。”

齐延就笑着看了她一眼,动作轻柔地将她脚上的水都擦干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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