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柔不想再说常氏的事,就重又说起了海柔。沛柔就挽了太夫人的手,“我也只是言哥儿出生那一日见了一次,后来总也没时间。那我明日就和祖母一道去。”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你今日这样的话说来,叫祖母心里也酸酸的。不过也幸而你这样懂事,不然你相公出了门,在战场上也牵挂不止,反而不好。”
“她毕竟是青年守寡,一个人将儿子抚养长大,若没有些念想,如何才能撑下去。又的确有这样的事情,我和元放都觉得,若是大哥当真不成了,由思哥儿承袭了爵位也不错。”
太夫人就笑着拍了她一把,“你相公若是还没有出息,天下也没几个相公能算得上是有出息的了。还不知足呢。”
太夫人就笑了笑,“自然是要去的。生下来都有一个月了,我却还没见过。虽然也不是第一次做曾祖母了,可海丫头的孩子是什么样儿,我还真有几分好奇。”
齐延办事她向来放心,也就没有过问。没想到这几日她没出门,在家中为齐延打点行装,这件事情居然已经闹的满城风雨了么?
听太夫人这样说,沛柔心里也有几分不好意思。除了齐延和她说他要出征的那一夜,这几日她私底下又哭了好几次。
太夫人就爱惜地摸了摸她的鬓发,“你从小就懂事,嫁了人也懂事。可有时候我甚至还巴不得你是海姐儿那样的性子。”
太夫人是真知灼见。
太夫人就点了点她的额头,“我看你不是精力不济,是被你相公给宠坏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二哥是为国捐躯,恰好元容淑妃出事,原本就要没了的爵位因为二哥的事情保了下来。二嫂生的又是儿子,只怕在她心里,这爵位本来就该是她的儿子的。”
“可祖母从前也说过,嫁人成家,成的是自己的家。元放远赴蜀中,是为了小家,也是为了天下大家。”
这样一来,三房夫妻,甚至张氏也可以不必再打她的主意,这几个月她就不用应付他们了。
“她如今在二房是潜心礼佛,连二郎要进她的屋子,也是常常吃了闭门羹。若是常年这样,不如干脆去家庙里修行,没人挡了她得道成仙。”
有爵之家,未来承袭爵位之人势弱,总免不了为了爵位明争暗斗一番。
她抬起头,看着太夫人,“只怕我二嫂也不是全然无辜。”
“当初海姐儿若是嫁到这样的趋炎附势,拜高踩地的人家,即便我们家仍然富贵,海姐儿又能落的了什么好。”
一提到常氏,太夫人就闪过淡淡的不快。
沛柔只好和太夫人说几句闲话,“三姐姐生产那日,也是颇受了些苦的。她这一胎本就怀的多灾多难的,到了生孩子的时候,除了我,娘家人一个也不在。”
“可原本这样的事情,也只是在家里闹闹就是了。却流传到了外面来,这是诚毅侯府的人做的好事吧?你了解他们,会是谁放出来的消息?”
只是夏莹吹她是识得的,曾经也如喜欢润柔一般的喜欢。沛柔这一句话说完,她不免也露出了几分疑惑。
她的声音低下去,“就是二叔母再是怨恨三姐姐,毕竟是生死关头,似乎也太冷漠了些。”
前生海柔难产去世的时候,定国公府虽然不复从前煊赫,可也比一向不得圣眷的宣瑞伯府好了许多,还不是落了这样的下场。
沛柔就叹了口气,“只怕那府里的人,人人都有这心思。”
“总归大姐姐和三姐姐如今都过的好。她再这样,也只是自苦罢了。人若是自苦,就是佛祖也渡不了她。”
沛柔在心里叹了口气,“大姐姐自己都不觉得苦,她倒是总是挑三拣四的。”
沛柔就笑了笑,靠在太夫人肩膀上,“自然不是了。祖母是天底下最好的祖母,他齐元放把自己怀孕的妻子孤零零地丢在家里,不是天底下最好的丈夫。”
“武宁侯府不必说了,削爵流放;再看看她娘家的外甥,和自己的夫人也闹成了这个样子。”
“你相公此去蜀中,若是能立功回来,将来这爵位,你们就是不想要,只怕也要落到你们身上。他们又怎能放心。”
“正好你相公这次心急,递了个把柄出去,他们可不就是要利用起来,败坏了你们夫妻的名声,将来才好真正与爵位无关。”
这点心思,沛柔当然也看的明白。张氏,大房夫妻,夏莹吹,三房夫妻,都脱不了干系。
齐延他实在是很可怜,即便他即将要去往战场,只怕张氏也仍然没有给过他一点作为母亲的温暖。
还要在背后用这些诡谲手段,不惜败坏了他的声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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