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原谅

第351章 原谅

齐延说话算话，办事也很利落，等晚膳时分沛柔醒来时，他已经将到香山去要用的东西都备好了。

她最后决定了要住定国公府在香山的别院，到底东西都齐全些。

最近费啸沐休，沛柔便没让纭春跟着过去，齐延回来了，她心里不会再觉得不安定，也该让她们小夫妻好好聚一聚了。

重乔跟着齐延回来，织夏要准备做新嫁娘，她也就留在燕京城里准备。因此只有扬斛一家和茵陈、林霰陪着她们过去香山。

再带上她惯用的厨子，太夫人为她准备的产婆和乳娘，再加上一些杂物，倒是也有几分浩浩荡荡。难得齐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安排的样样都妥当。

在香山住着，好像时间都变的更慢。虽然在燕京城里她和齐延也是独居，可到底还要担心着随时有人要来拜访，或是有些别的什么事情。

刚到香山的前几日，沛柔心中也有隐隐的担忧。四皇子很快就要进京了，若是他临时找齐延有事，要他回燕京去，那她该怎么办。

“当然不是怪你不能理解，而是觉得自己实在错的太离谱了。爱一个人既要行动，也必须要明明白白的告诉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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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后来在嘉懿堂中，我看过了你的手札，才明白原来我为了你做的那些事，居然能被曲解的这么厉害。我每看一篇，心中的后悔便更重一层。”

幸而齐延也没让她为难，一直老老实实的呆在她身边。

该生气，还是该懂事的不生气。

四皇子在七月中旬抵京，出征时的五万大军，如今只剩下了三万，仍旧重新编回燕京四营。

“刚刚知道你也是重活了一世的人的时候，我当然还是恨你的，恨你又一次的欺骗，恨你前生待我不好。可你的话一说出口，我就没法对你冷言冷语了。”

“我不怪你了，真的。”沛柔看着齐延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明月的影子，全部都是她的身影。

沛柔便道：“不是心口不一，而是惊弓之鸟。哪怕只是再听一听弓弦被拨动的声音，也怕自己要忍不住坠落下去。”

中秋那日，沛柔便和齐延在香山小院中赏月，这是他们今生在一起的第二个中秋了。

“那时候其实我已经知道我逃不脱了，恨你没有用，恨自己也没有用。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中了邪，被人下了蛊，就是没法和你分开。”

齐延握住了沛柔的手。最近她的手已经不再水肿，或许是没什么心事，倒是的确长了些肉，更是柔软起来。

不过今上对齐延如此的优待，固然是因为他在蜀中立了大功，可也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这样想。

越到后来，自然也越是疲惫。到了八月份，沛柔低头，几乎都不能看到自己的脚尖。不过为了生产时能顺利些，她还是要坚持每日出去走走的。

只知道埋头做事，从不和她表明自己的心意固然是齐延的错。

齐延自己检举自己，“其实前生也骗了你。在沏给你喝之前，我已经在书房里试过无数次了。我家夫人最是挑剔，做的不好的东西，不敢叫你品尝。”

每日晨起或是黄昏时，陪着她在别院的枫林里散步，夜里为她按摩容易抽筋的小腿，为她打扇，总要等她睡着了他才肯睡。

或者是回想起自己当年的幼稚，齐延微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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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柔的月份渐大，齐延比她还要紧张，要林霰与他们形影不离。此时他们在院中赏月，林霰与服侍沛柔的茵陈便被打发到了小院之外的田埂上。

齐延显然也是记得的，“前生我中举之前，我们就已经是夫妻了，却迟迟没有做夫妻之间早就该做的事。”

“我不知道你也是重活了一生的，以为你早已经会沏这茶，前生还骗我说是第一次。”

沛柔将另一只手也伸出去，与齐延十指相扣。

可只能记住齐延婚前那句他爱慕何霓云的话，而后将齐延婚后所做的一切都忽略，固执的躲在自己的臆想中，她也并不是什么错都没有的。

“在我以为你是活在今生的人的时候，你对我那样用心，那样真心，我当然是觉得很幸福的，可却也常常忍不住为前生的自己鸣不平，我以为她什么都没有得到过。”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她已经了大半生的时间来爱他，这几乎也已经成了她的本能。

齐延为她沏了一盏枫露茶，“是想到了什么事？”

“有时候想想，仿佛昨日发生的事情都如同前生时一般，可明明已经过去了许久的事情，却好像还是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