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王吃惊地说:“缤称王了?他是嫌死得不够快吗?望气者跟家关系不错,也不劝劝他?”韩孺子笑了笑,“合格的将军会怎么做?”
“怎么会?暴乱不是望气者煽动起来的吗?”
“大将军愿意供养我的部曲一年,省下不少钱,正好为房老将军赎刑。”
“那你为什么……还要劫狱救齐王世子呢?”
“都给他。”韩孺子说,他眼下还用不到房大业,不如放老将军回乡。
“房老将军觉得楚军此战胜算几何?”韩孺子转身问道。
韩孺子笑了笑。
“能说说齐王父子吗?”
林坤山笑了一会,“如果真有望气者前去辅佐俊阳侯,我不会意外,但我的确不太了解那边的情况,对了,俊阳侯现在自称‘云梦王’,或者‘云王’。”
“房老将军了解匈奴人……”
“农民了解庄稼,担任农官的可不是农民,我就是一名士兵,除了打仗,其它事情什么都不懂,天生要被人管,而不是管人。”
“正如林先生之前所料:入秋必有大乱。”
“哦?林先生请坐。”
房大业缓缓站起身,比韩孺子高出足足一头,“你的野心太大,实力却太弱,跟着你,我怕连全家人的性命都搭进去。”
“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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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孺子也不辩解,“我已备好三百两白银以及相关文书,房老将军什么时候出发?”
“感谢房老将军的救命之恩。”
韩孺子笑道:“林先生在神雄关可曾遇见家人?”
房大业不语,不像是受到恩惠,倒像是被人算计了。
林坤山长叹一声,“倦侯以为我预料得准,却不知道我比倦侯还要意外。”
房大业低头想了一会,“如果每次战斗之后,将军都要感谢部下的‘救命之恩’,你会欠下许多人情,直到你根本还不起。”
“碎铁城孤悬塞外,无地无民,北邻匈奴,随时会被攻陷,南隔雄关,一旦有事,进退不得,非但不高,实是洼中之洼。”
林坤山长揖,“倦侯过奖,我若是臂膀,也是无用的臂膀,在倦侯身边待了这么久,没帮上什么忙,反而有辱使命。”
“俊阳侯缤和他的儿子虎王。”
“家人?”林坤山一愣。
“我这几天一直在忙,没过来感谢房老将军。”
韩孺子笑了笑,想让房大业开口说出心中的想法,比让他弯弓射箭困难多了。
“明天吧。”房大业拣起折登,转身离去。
东海王察觉到自己的在场有点多余,起身笑道:“你们聊吧,我去找崔腾,他跟虎王交情最好,现在人家是‘王子’了,看他还得意不。”
房大业扭头看着镇北将军,“谢我什么?”
林坤山笑道:“望气者只顺势不逆势,俊阳侯执意称王,谁也劝不住,我们不会白费功夫。”
“那是当然。”
房大业扭头盯着他,目光中似乎有一股怒意,“可以,你是镇北将军,说什么都行。”
“当然,如果你不同意,随时可以回乡与家人团聚,你不再是囚徒了。”
“这么说,林先生从淳于先生那里得到建议了?”
林坤山点头,“恩师建议倦侯夺取神雄关,那里够高。”
韩孺子笑道:“我是宗室列侯,朝廷委任的镇北将军,怎么会‘夺取’神雄关?何况我手下只有部曲千人,拿什么夺关?”
“夺关不在人多,在时机,眼下就是时机,三万楚军现在河北与匈奴人作战,关守吴修奉命回京,神雄关没有主帅。”
“吴修回京了?”韩孺子真的吃惊了。
吴修是皇帝的亲舅舅,他在这个时候回京,似乎预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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