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腾风风火火地跑进来,瞥了一眼杨奉,不认识,也不在意,抓住韩孺子的胳膊,嚷道:“妹夫,你可太厉害了,居然将北军给弄回来了,快跟我逃跑吧,待会就有人来抓你啦!”

崔腾拽着韩孺子往外拖,“我已经准备好了,马匹、干粮、金子,足够咱们出去躲几个月……”

“等等。”韩孺子一只脚抵在门槛上,全身用力,勉强抵消了崔腾的拉扯,“先把话说清楚。”

“你自己做的事情,让我说清楚?再不跑,可就来不及了。”崔腾又拽了两下,发现妹夫的力气不小,只好松手,质问道:“北军是不是你调来的?”

韩孺子当然不会承认,“从头说,北军回京了?”

“对啊,还没到京城,正在路上,前锋军离白桥镇只有两三日路程,南军正要退后三百里,就听到了这个消息,我父亲快要气疯了,已经下令全军布阵,绝不让北军经过白桥镇,他还说要向朝廷参你一本,这回你逃不掉了。”

崔腾又伸过手来,韩孺子让开,退后两步,“北军回京,崔太傅为何要参我一本?”

“因为是你将北军调回来的啊。”崔腾一脸的惊奇,不明白这有什么疑问。

韩孺子转身道:“冠军侯的底细,很快就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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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宫里又来了几个人,请倦侯去一趟。”

“你料到什么了?”申明志快步走来,比殷无害还靠前一点。

已经公开表示支持冠军侯的宰相殷无害,反应却一点也不激烈,笑着走来,“一点小事,之前有些误解,现在弄清楚了。”

勤政殿里点上了蜡烛,几名重臣今晚别想准时休息了。

崔腾拔脚就往外跑,速度比府丞还快。

“啊,为什么?我是逃出来的,回去之后父亲肯定又要揍我。”

“有这种事?”韩孺子露出惊讶的神情,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果然不出我所料。”

“何必要骗?北军返京,南军必然要留在怀陵县,崔宏很快就要主动传信给你了。”

“那倦侯有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传言:说是有人挑拨北军将士作乱,却嫁祸给冠军侯?”

韩孺子沉吟片刻,“好吧,算你无功无过。”

“如果我猜得没错,你这次回去不会挨打。”

殷无害停下脚步,略显茫然地看着这位同僚。

“去勤政殿。”府丞这回问清楚了。

韩孺子点点头,坐在那里看了会书,府丞又跑来三次,每次都是看一眼就走,没敢催促。

韩孺子正要开口,曾府丞慌慌张张地跑来,他过了一段舒心日子,自从倦侯回来,他就预感到大事不妙,只是没料到事情来得这么快,“倦、倦侯,来人、来人啦!”

“对。”

杨奉点点头,“那是崔腾吧?”

“找我有什么事?”韩孺子问。

府丞为吏多年,也算是经验丰富,还从来没这么丢三拉四过。

“你先留在我这里吧。”韩孺子神情一端,“崔腾,我派你去南军求助,你怎么一直没回神雄关?”

崔腾双手提着包袱走来,包袱不大,却显得很沉重,与府丞擦肩而过时,他笑出了声,来到书房门前,将包袱扔在地上,长出一口气,“金子真沉啊。妹夫,没事了,我帮你说清楚了,门外是兵部的几名小吏,接到消息说北军南归,跑来这里向你质问,我将你说过的话转述给他们,他们一个个全傻眼了,已经告辞,托我给妹夫道歉呢。”

府丞匆匆跑出去,崔腾指着他的背影大笑道:“好一个糊涂蛋,连来人是谁都没问清楚就敢来通报。对了,我的马和金子还在外面呢,别让人偷走了。”

府丞又跑回来了,气喘吁吁地说:“是兵部的公差。”

“听说过一些传言。”韩孺子有些意外,申明志一向是骨鲠谏臣的形象,在朝中很少拉帮结派,居然会归顺冠军侯。

韩孺子明白过来,又道:“崔腾说大家都不将诸子争位当真……”

宰相殷无害、右巡御史申明志、礼部尚书元九鼎、吏部尚书冯举、兵部尚书蒋巨英等人都在,还有几位大臣,韩孺子看着也都眼熟,共是十人,正在讨论什么,看到倦侯进来,全都闭上嘴。

插言者是右巡御史申明志,他长着一张严峻的瘦脸,这时更显阴沉,“倦侯想必已经听说,本应驻守在塞外的北军,突然无召而归,宣称要为北军大司马讨说法,还说他们是在护送匈奴使者前来和谈。”

府丞又是一呆,咽了咽口水,“我再去问。”

“我怎么办?我从父亲那里偷出不少金子,他不会饶过我的。”

府丞实在跑不动了,一半是累的,一半是吓的,提着衣襟向外走去。

“你妹妹昨天被叫到皇宫里,据说要很久之后才能出来,我需要……”

“可他骗不过崔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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