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东海王总算想起来了,这不是谭家的仆人,而是自己的亲戚,当初迎亲时见过一面,“你……我要在这里待多久?”“啊?”

东海王明知这是谭家的人,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整个下午,东海王被困在狭窄的库房里,除了药材,再无他人陪伴,连谭雕也不来了,只好独自来回踱步,一遍遍发誓必须当上皇帝。

“啊,那我怎么办?这里藏不住吧。”东海王左右看了看,屋子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药材,弥漫着刺鼻的怪味。

“太后的目标是你,不是我,我为何要躲?我留在这里迷惑太后。”

东海王点点头,突然感到肚子饿,“这里除了药材,还有别的东西能吃吗?”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在神农坊绕了小半圈,东海王才找到百草巷里的德润药铺,这是一间老店,额匾、幌子都很破旧,进出的顾客却不少,显然声誉很高。

铺子里的掌柜已经不见,柜台上放着几个药包,谭雕说:“请东海王捧着它们。”

“去那做什么?”

谭氏抽回手掌,“倦侯本是阻挡刀剑的盾牌、冲在前方的猎犬,他被撵出京城,意味着太后就要出手了。”

谭氏平淡地说:“那就冲吧,谭家会陪着你一块冲。”

在一间屋子里,东海王看清了护送者的容貌,松了口气,“谭冶,是你。”

“咦,原计划……”东海王吃了一惊。

神农坊里挤满了药材铺,行人更多,有来买药的,有来看病的,摩肩擦踵,大都愁眉苦脸,又是咳嗽,又是吐痰,东海王不得不四处躲避。

“不会再出错了吧?”东海王有点不满,上次的刺杀竟然没有杀死英王,实在不应该。

“谭家人自会去见你,向你通报计划进展,记住你自己的话,‘宝座在前,你会不顾一切地往前冲’。”

共是五个人,簇拥着东海王进入旁边的一间小药铺,里面没有客人,只有一名掌柜在低头算账,对闯进者不闻不问。

街上空空荡荡,两边的店铺却都敞开门户,里面的人大都在闲聊,似乎在等什么。

“怎么办?”东海王心里其实有主意,但是更想听听妻子的决定。

过关如此简单,东海王觉得自己浪费了许多紧张情绪。

午时过后,东海王终于到了南城神农坊,没有发现跟踪者,街上的行人也越看越正常,或是悠然自得,或是忙忙碌碌,上官盛正在布局,朝廷即将发生巨变,普通百姓却一无所知,东海王暗自发誓,他绝不能沦落至此。

谭冶是王妃的哥哥,谭氏曾经说过,家中大事都由他做主。

这段路不长,很快进入一户人家,院子不大,四周的房屋却很齐全,显然不是普通人家。

东海王正犹豫着进去之后该找谁,附近突然走来几个人,二话不说,架起他就走,东海王大吃一惊,正要尖叫,突然看到认识的面孔,记得那是谭家的某个仆人,却想不起名字,“你是……”

“刑部司主事张镜效忠东海王,大后天晚上,他会去向上官盛‘告密’,将他引入陷阱,宿卫骁骑营将军宁肃将挟持上官盛以令八营。”

“与此同时,三妹会去冠军侯府拿取一些私人物品,趁机刺杀冠军侯,这是她的私人恩怨,与谭家和东海王都没有关系。”

“你是……”

这时天刚亮不久,消息说上官盛正前往京兆尹府,要从连丹臣那里接手案件,同一时刻,东海王与王妃乘轿前往谭府,带着大批仆从,显得惊慌失措。

“我叫谭雕,是王妃的堂弟。”

拐来拐去,东海王完全迷失了方向,在一条漆黑的巷子里,蹿出来一名男子,又将他吓了一跳,那名男子是来接替他的,拿过药包,跟着郎中继续前行,去给平恩侯看病,谭雕叮嘱一句“在这等着”,也跟着走了。

“刺杀英王比较简单,还是那些人。”

“再将计划对我说一遍。”

东海王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神农坊大门聚集着一群官兵,东海王一眼就认出他们都是宿卫士兵,急忙低头,这些人名义上是在搜索刺客,谁知道还接受了什么秘令?

“再出错,他们提头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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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王心头一颤,谭家人极要面子,“三妹”就是冠军侯休掉的夫人,为了洗刷羞辱,甚至敢于刺杀前夫,东海王提醒自己今后一定要小心对待谭氏,面对谭冶的神情也客气了几分。

这是他第一次独自出门,不免有些慌张,总觉得身后有人跟踪,频频回望,街上的每个人都那么面目狰狞,像是围攻碎铁城的匈奴人,那是东海王印象中最可怕的记忆。

“原计划要改变,倦侯提前离京,终究是个麻烦,他一旦掌握北军,对东海王登基将会造成极大的威胁,起码是个后患。”

东海王沉吟片刻,“我若是封他为王……不行,读书人喜欢他,大臣们暗地里其实也喜欢他,你已经派人了?”

谭冶点头。

“做大事者必须无情。”东海王喃喃道,再没有提出反对。

“这几件事做好之后,只要宿卫八营旁观,我们就能护驾进宫,您立刻登基,贬黜太后,召回南军,一日之内,大功告成。太后怀疑东海王,但她绝对想不到您已经准备得如此充分。”

“是谭家准备得充分。”东海王笑道,心里却在琢磨着登基之后如何铲除谭家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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