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琴言走出皇帝的卧房,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两手空空,看样子不是刺客。
侍卫头目王赫猜到张琴言做了什么,心中越发疑惑,难道此刻代替皇帝躺在床上的人不是太监?他用余光瞥了一眼皇帝,既敬佩,又有几分拿不准。
时间一点点过去,王赫开始怀疑所谓的刺客不会来了,甚至怀疑连女侍卫孟娥也不会回来了。
就在这时,院子里发出一声轻响。
王赫一下子紧张起来,知道这是江湖人的投石问路,立刻将哨子放在嘴边。
韩孺子受他影响,也盯得更紧,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又过了差不多一柱香时间,有人从房顶轻轻跳下,落地几乎无声,像是一只夜里游荡的猫。
然后是第二道、第三道人影,落地之后立刻散开,观察片刻之后,向皇帝的卧房走去。
十名侍卫从房顶、墙后、屋内冲出来,他们的经验也很丰富,一发现刺客似乎有察觉,提前冲出藏身地点,没有等后两声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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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月华没什么可说的了,上下嘴唇微微颤抖,看着皇帝,等待自己的命运。
韩孺子嗯了一声,侍卫无需再等头目的示意,立刻就要动手。
看到皇帝亲自到来,侍卫们吃了一惊,急忙退到两边。
又过了一会,确定刘介入睡之后,侍卫们押着刺客鱼贯而出,要将他们送到别的地方审问。
第三名刺客扭头向桂月华脸上啐去,“无耻鼠辈,出卖同道,难道一点脸面也不要了?”
还有一个人也被惊动。
王赫点下头,向一名侍卫挥手,侍卫也点下头,不敢在皇帝面前动用长刃,取出一柄匕首,走到一名刺客面前,也不说话,将匕首抵在心口,用力一推,随后拔出。
“栾半雄?”
侍卫略过桂月华,走到第三名刺客面前,正要如法炮制,皇帝说:“留下这一个。”
刘介披着外衣,站在门口向外望了一会,转身回去,灯光再度熄灭。
韩孺子盯着他的眼睛,那是一双江湖人的眼睛,似乎深藏不漏,又好像浅薄无知。
王赫立刻向侍卫示意,一人走出房间,叫人去抓望风者。
“对对,就是他。”
桂月华每招一处下落,王赫就派出一名侍卫。
就在刚刚过去的一会工夫,三名刺客都受到侍卫的折磨,但他们没有招供一个字。
侍卫一匕首刺进去,刺客闭嘴。
韩孺子几乎能感觉到三名刺客的心跳,他们在等,等迷药散开、等周围真的安全、等自己情绪平复,然后进入屋中,速战速决……
“老子绝不招!”那名刺客喊道,怒视皇帝,“狗皇帝……”
桂月华仍在冷笑,只是笑容有些僵硬。
“还有两人前去刺杀东海王。”
韩孺子记得清清楚楚,桂月华当时抛弃同伴独自逃生,现在的他绝不会比那时更讲江湖道义。
外面的事情自有他人负责,韩孺子无需担心,他只想弄清一件事,“大楚皇帝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们,惹来三番五次地行刺,甚至令你们甘心与外族勾结?”
中司监刘介向来警醒,他的房间里亮起灯光。
没有叫喊,也没有质问,侍卫与刺客照面就打,持续的时间很短,侍卫人多,刺客无心恋战,令双方的实力差距更大,几招之间,三名刺客被打倒,分别被两名侍卫按住。
韩孺子更在意另一件事,孟娥不在三道人影之中,那三名刺客显然都是男子。
桂月华面红耳赤地辩解道:“皇帝已经掌握一切,再瞒下去还有何意义?我不招,你也肯定会招。”
“虎王带着一个人去的,他说东海王是陛下的弟弟,杀死他算是添头儿……”桂月华越来越害怕,什么都说,一句也不隐瞒。
王赫吹响哨子,发出鸟鸣似的响声,本来应该有长短不同的三声,可外面的三名刺客极为警觉,而且经验丰富,“鸟鸣”刚发出第一声,他们就觉得不对劲儿,同时转身看向东厢的屋子。
王赫一惊,“陛下……”
缤交待儿子,如果刺杀皇帝不成,再去杀东海王,虎王更狠,无论如何都要杀掉从前的“朋友”。
桂月华还以为自己会被留下当活口,没想到竟然也要被杀,脸色一下子变了。
他们潜藏了半个晚上,每晚例行检查的刘介没发现他们,小心谨慎的刺客也没有,韩孺子隔窗盯了这么久,同样没看到墙角处居然藏着人。
大部分侍卫与卫兵还没有被调动起来,外面很安静,王赫与两名侍卫将皇帝引到附近的一个跨院里,三名刺客就被关在此处。
韩孺子对王赫和另外几名侍卫说:“先退下。”
“其他人在哪?”韩孺子相信城里的江湖人不只这三位,还有孟娥也不知去哪了,但他没有马上询问。
韩孺子想要跟上去,王赫却没有让开门口,“稍等,陛下,给侍卫们一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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